冯楚月喜欢他的直接：“你多大？”

“十四岁。”男孩说完，就发现冯楚月在看他的手，他把手藏了起来。

结结巴巴地解释：“我洗过手的，不是脏，只是……”

只是什么呢？

干的活儿太多，手自然就洗不掉了，看起来脏脏的，而且很多茧子。

这么一双粗糙且伤痕累累的手，确实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小伙子会有的。

“我知道。”冯楚月不想为难老实孩子，“你这是劳动人民的手，朴实无华。”

男孩子不说话，他有点不好意思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吴畏。”这是爸爸给起的名字。

“无所畏惧吗？给你起名字的人，一定希望你做一个勇敢无畏，勇往直前的人！”

吴畏眨了眨眼睛。

他爸爸确实给他说过类似的话。

“你读过书吗？”冯楚月不觉得这么小的孩子，就应该辍学，用瘦弱的肩膀承担自己的一生。

“我念完了小学，初中没有上，只借别人的书本看过。”

“自学？”冯楚月挑眉，“那你看得懂吗？”

“有一些能看懂，有一些看不懂。”

“镇上有个废品收购站的老人，我每次去卖废品，都会和他请教，他会给我讲题。”

吴畏挠了挠头：“我觉得他很厉害，不管问什么问题，都能解答，他就像那个电视剧里的扫地僧。”

“那你应该遇到了一个厉害的老爷爷。”这种倒是不稀奇。

“我觉得也是，他不收我补课费，可能是看我……”

可怜两个字，到了嘴边，吴畏又没说出口。

在他看来，自己并不可怜。

而且，当着一个漂亮姐姐的面，吴畏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可怜这样的话。

“看你年纪小，挣钱不容易吧？”冯楚月帮他把这句话补充完整了。

吴畏惊讶地看着冯楚月，原来大城市里的女孩子是这样的吗？

没有尖酸刻薄，也没有看不起人，甚至很温柔地照顾到了他可怜的自尊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