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辰果然是个危险人物。
南亦行垂眸,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。
并不怕,甚至有些欣赏这份危险。
毕竟,他又何尝不是带着目的接近。
南亦行抬眸,眼底浮起兴味,伸手,右手指尖轻轻刮过锦辰的后颈,指腹摩挲过少年耳垂上的银坠,动作亲昵得近乎暧昧。
“你可以试试。”
他嗓音低缓,带着几分蛊惑,“毒和蛊,哪个死得更快?”
锦辰呼吸微滞,随即笑开,眼底的锋芒与南亦行如出一辙。
“那得看阿哥的毒有多厉害。”
赤蛇蛊尾尖悄悄缠上南亦行的手腕,鳞片冰凉,却带着几分讨好的轻蹭。
南亦行并未躲开,反而用指尖点了点它的脑袋。
一阵风过,吹散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。
南亦行松开手,转身收拾散落的药材,月白色窄袖垂落,遮住手腕间的银镯,“你要的毒虫都被引来,可以继续走了。”
方才的试探更像是一场无声的博弈。
谁都没有退让,却也谁都没有更进一步。
有了炼蛊的想法,寻找毒虫和药草就不再是难事。
又有南亦行的毒药作为辅助,毒性增强,事半功倍。
转眼三天后,锦辰的蛊瓮距离封坛,还差最后一味毒材,即便断龙崖也难以寻见。
半天过去,赤蛇蛊都找不到那种毒虫,竟然被锦阙送来。
此刻恰逢日头西斜时。
锦辰蹲在溪边翻着湿石。
赤蛇蛊蔫头耷脑地盘在他肩头,鳞片黯淡无光。
这已经是今天第十次无功而返。
“血线蛭都找不到。”锦辰捏着它的三角脑袋,语调幽幽又严肃,“养你还不如养蛤蟆。”
赤蛇:???
赤蛇嘶嘶着钻进溪水里,尾尖扑腾。
【宿主不急不急,其他几队进展还没有您快呢。】零滚滚团起来拍拍脑袋。
溪水突然溅起涟漪。
锦辰警觉抬头,看见锦阙踩着溪边碎石缓缓而来。
金甲虫在他肩头振翅,映得那张病容愈发苍白。
“阿辰。”
锦阙咳嗽着举起手中竹篓,暗红色的血线蛭在篓底蠕动,“你要的东西。”
【哦豁?】零滚滚来了精神,【好奇怪哦。】
锦辰眯起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