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对!
阮小沫摇了摇头,抓到了这所有不对劲的重点。
“墨修泽,邮轮上那次……你没事?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她定定地望着他问道。
一年前。
她看得清清楚楚,靳烈风举枪要杀她,墨修泽替她挡枪,不偏不倚,正中心脏的位置。
他从高高的邮轮上翻了下去,坠落进无边无际的海里。
他几乎是必死无疑。
可他还活着,还好好的活着,甚至在她自杀之后,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,就是他!
“如果我死了,你不是……也没有办法好好的活下去了么?”
墨修泽仰起下巴,坐在她的床边仰望着她,伸手替她将一缕碍事的头发拨到耳后别住。
“所以,我不能死。”
说话间,他朝医生点了点头,示意医生先下去。
“坠海后,我撑着最后一点意识,抱住了块不知道从哪儿飘来的浮木,海水很冷,我知道,就算我没有立刻死去,继续这样下去,我也会因为流血过多和海水的温度冻死。”
“但我很幸运,很快就有其他航线的邮轮发现了我,把我救了上去。”
房门关上,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。
窗外的小鸟继续在栏杆上跳来跳去,一会儿叽叽喳喳地吵闹着,一会儿低头梳理梳理自己的羽毛。
“其他的邮轮……救了你?”阮小沫难以置信地复述了遍。
墨修泽点点头,黑曜石般的眼眸,盛着无限温柔地望着她。
“我听救我起来的那些人说,他们来之前的那艘邮轮,听说不知道为什么很快就离开了,而我顺着海水刚好又是朝他们那个方向飘的,所以其实这中间也算是老天爷帮忙。”
阮小沫沉默了。
她知道那时邮轮为什么很快离开。
因为,那个时候,她已经疯了。
目睹了墨修泽中枪坠海,她满腔满心的恨意,终于摧毁了她最后一丝理智,让她变成了一个疯子。
靳烈风才会立刻让邮轮掉头回去的。
“我知道,我知道半年前。”墨修泽忽然抬眼,视线直直落在她脸上,“因为我的死,你精神崩溃了。”
阮小沫浑身僵硬地望着他。
墨修泽怎么会知道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