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的外套口袋里,有一整盒安全套。
虽然并没有拆封,但我怀着孕,如果被周言礼发现,怎么解释都说不清楚。
随身带这个的原因也很简单。
毕竟陆应淮捉摸不定,我不得不做好完全的准备,来保护小枝。
可刚才进浴室太匆忙,我忘了将那些东西从衣服里拿出来。
想到这里,我余光扫了眼沙发。
昨晚穿过的外套,原封不动地放在沙发上。
周言礼并没有翻动。
他一向很注重隐私,平日里进我的房间都会敲门,大概率不会擅自碰我的东西。
我舒了口气,魂不守舍地吃完面条。
下午周言礼还有课,我送他出门后,没一会儿就收到了母亲的短信——
【下午来一趟。】
我瞬间起身,准备好银行卡,就开车去了医院。
走到病房的时候,我下意识脚步放缓,看见母亲正低着头,用毛巾擦拭着我爸的手指。
她察觉到动静,看了我一眼,目光很冷淡。
我唇瓣干涩,开口喊了句,“妈……”
“别叫我妈,我承担不起。”
母亲说完这句话后,放下毛巾,转头将水倒掉。
我走到病床旁,怔怔地看着我爸虚弱的脸,他身上插满了管子,还在沉睡。
母亲看了我一眼,拿起旁边的保温桶。
“这里面是我熬的补汤,应淮抽了很多血,你送过去给他喝。”
我接过保温桶,低头抿唇。
母亲冷笑,“没血缘关系的陌生人,都能千里迢迢从国外飞过来,给你爸输血,你呢?苏晴好,你做了什么?”
我垂眸,看着凸出的小腹,只觉得嘴里发苦。
能怎么说呢?
难道要告诉我妈,陆应淮愿意输血,就是想让我当他的终生炮.友吗?
不,说炮.友都算太看得起自己了。
现在我在陆应淮眼里,无非就是个玩物,用脏了再扔,没腻就继续玩玩而已。
这种话,我怎么敢跟我妈说呢?
到最后,我只能低声道:“把医保卡给我吧,我先去缴费……”
终于,母亲抬眸,眼神又痛又恨地扇了我一巴掌!
“苏晴好,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抚养长大,就是图你那一点手术费吗?”
我脸颊滚烫,烫到发抖。
可我却什么都不能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