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容不迫地下楼，眼神微冷。

路过的学生，纷纷好奇又厌恶地打量他，甚至还当面窃窃私语起来。

我心口胀疼，下意识小跑过去。

周言礼看见我后，先是皱眉，接着迅速阔步走来，抓紧我的肩膀，“怀孕了怎么能跑呢？晴好，别让我担心，好吗？”

“好、好……”

我慌忙扯住他的衣袖，“学校是不是批评你了？事实根本不是论坛上那样，我可以去申诉，去举报那些帖子……你工作上的影响，我会尽力挽回的，言礼，你还需要我做什么？”

周言礼抿唇。

他垂眸，眼底藏着倦色，可抓着我肩膀的手，却越来越紧。

紧到甚至有种颤抖的感觉。

我不明所以，担忧地看着他。

良久后，周言礼倏然松开手，他垂下手臂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脆弱，我不自觉地碰了碰他的脸。

周言礼抬眸，一字一顿道，“就现在，我们去领证，可以吗？”

我心底猛地一跳。

那瞬间，竟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。

直到我浑浑噩噩的坐在车上，周言礼从抽屉拿出两套崭新的白色衬衫，我才突然回过神。

我哑声问：“你什么时候准备的？”

周言礼直视着变红的指示灯，缓缓松开油门，“很早，在我第一次问你，要不要结婚的时候，就已经买了。”

我眼眶酸涩，什么也没说。

直到从民政局出来，我盯着两个鲜红的本子，还有种恍惚的感觉，像是置身梦境。

周言礼身上的衬衫没有换下来。

他挽着羊绒大衣，竟莫名有几分意气风发。

男人略微弯腰，在我耳边轻笑，“看入迷了？”

“没、没有……”

我脸颊骤然发烫，将其中的一本结婚证，塞进了他的怀里。

“一人一本，自己拿好，掉了我不管。”

闻言，周言礼神情郑重，“放心，老婆，我掉了它都不会掉。”

我听到那个熟悉的称呼，手指莫名发僵，那种恶心又痛苦的回忆，扑面而来。

幸好，周言礼接了一通电话，并未察觉到我的异样。

通话结束后，周言礼神态有些冰冷。

不过很快，他便缓下语气，朝我解释，“学校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，晴好，我现在送你回家。”

“不用，”我急忙摇头，“我正好要在附近商圈逛逛，买点婴儿用品，不用操心我。”

周言礼抿唇。

他垂眸，目光略微扫过我凸起的小腹，然后轻声道：“好，到家给我报平安。”

我点点头，目送他离开后，下意识看了眼身上的白衬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