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爱民也曾试图求助过大师,帮忙解开谜底,但是大师也只是说了一句不必强求,缘分到了的话,一切疑问都会解开。
老实说,赵爱民要不是给出去的钱太多,而这个大师又真的很有名的话,他都想要骂大师是个骗子了。
当他是傻子吗?
这么万金油的话用你说,在别人那里听不到?
大师笑眯眯地,就算看出了赵爱民的质疑,也不生气。
于是赵爱民只能耷拉着脑袋乖乖回家。
茫茫人海,想要找到一个或许根本就不存在的人能有多难?
赵爱民在此后的日子,苦等了二十多年。
直到在某天早上,他在医院做完体检后溜出去,想要散散心,一不小心被扒手光顾,又摔了一跤,一个倒霉的小姑娘被他叫住:
“欸,姑娘,拉我一把——”
倒霉的小姑娘在明显经过一番犹豫之后,还是大发慈悲的过来搀扶起了他。
然后,早就已经上锈的命运的齿轮像是重新涂抹了油脂,开始丝滑向前。
一个人的行为习惯、说话的方式、包括微表情,几乎都有一套自己的固定呈现形式。
变成了老赵同志的赵爱民眼不花、耳不聋,一颗老迈的心脏,在发现那些细微处的不同的时候,开始了紧张地怦怦跳。
他假装偶遇、他陪着她到处逛吃、给她拍照、看她欢喜看她发怒,看她年轻的眉眼明明和记忆里的老太太找不出一丝相似,却叫他觉得亲切又熟悉。
祁红豆不知道,在猜到她就是老太太的时候,老赵同志坐在酒店的地毯上,哭完了一包纸巾。
老赵同志心想,他这个人果然是怪有福气的。
别人只有一个娘,他有两个。
一个生他养他,不辞辛苦。
一个教他疼他,让他终其一生受用无穷。
谁人能够有他这么好的福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