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认识了余乐，冰冥才明白。

什么没什么好怕的，什么应该的？都是骗人的！他们就是活人里面最为虚伪的人——卜命师。

只是卜命师之间似乎也是有区别的。

至少比起叶兴应，冰冥更喜欢和余乐做交易。与余乐的交易里，冰冥虽然不一定得到了什么巨大的好处，但也没有失去什么。能得到一点点的甜头，还能随时全身而退，这便是余乐给冰冥的最大的好处。

而这……

叶兴应，给不了！

“请放心，本人虽然嘴不留品德，但是诚信，诚信是商人的招牌。答应的事，绝不会反悔。”

瞧着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冰冥，余乐只是淡淡应了一句：“那就好。”

‘鬼的话，一句也不要信。’

圈内流传的话，总是有它的道理。余乐自然明白，鬼，是不能相信的。但在这阴间，除了鬼，他余乐又能与谁谋皮呢？

余乐没有选择。

要活下去，要离开这里，要重见光明……

为了生存，为了生存之上的生活。

他没有选择。

“她多久会醒？”余乐问。

冰冥动了动自己的手腕，回答道：“十分钟吧。她机体恢复还是挺快的。”

冰冥嘴上那么说，心里却想的是另外的事。冰冥不了解余乐，也许是自己与叶兴应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。冰冥对任何人都有一种莫名的警惕性，即使冰冥确认对方的智慧绝不可能超过自己，但一旦进入了状态，冰冥还是习惯小心驶得万年船。

所以……

对余乐，冰冥也是如此。

即使冰冥并不觉得余乐会对他耍什么心机，可冰冥还是潜意识的防备着他。防备着余乐的一举一动，甚至，连交谈也装作一副保持距离的姿态。

“巨蟒，你负责照看她，她现在还不适合和我见面。拜托你了。”余乐说着，戴上背后的帽子，提步离开了。

没有多余的解释，也没有多余的话，只是单纯的交代，然后执行……

冰冥瞧着巨蟒，心里不由的升起了疑惑。

冰冥知道巨蟒和自己不一样，巨蟒也不是鬼，可他也不是人。

为什么巨蟒会和余乐之间有那么完全的信任呢？冰冥不懂，冰冥看不懂他们之间的交流。余乐好像很信任巨蟒，甚至将一切的赌注都毫不犹豫的交给了巨蟒。可是……

巨蟒不是背叛过他吗？

为什么他……？

“我说你，其实是故意的吧？”

“你指什么？”

巨蟒伸手搭上了周晴的手臂，那股冰凉的感觉，让他自己也感到一寒。这冰冥还真下的去手！

‘我们赶紧走，再晚可能会出事。’

余乐，你的确很了解冰冥。你知道他没有分寸所以你会提前出发，然后及时赶到提醒冰冥。就像你之前也很了解我一样，你是知道我会左右摇摆不定，所以才没对我太抱希望，所以最后也没有怨我什么……

可你为什么能知道的那么清楚？

余乐，你到底背负了什么？

“你清楚我说的是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