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了。”

阿莽想笑,但笑起来像在漏气。

“哥,我有几句话必须现在说。”

“你说。”

“我杀猪的地方,有一匹白马,白马的马鞍夹层里,有一把包子铺的钥匙。

白马是陆天明的,你要帮我喂好,少一斤,那小子要我一两银子。

包子铺也要帮忙打扫,最起码要比他走的时候干净些。”

说到这的时候,文莽的声音就跟蚊子一样。

文聪点头,有雾气蒙在眼睛上。

“哥...呼,呼!”

文莽喘了两大口气,但吸气时候,声音却很小。

“最后一件事。”

“你说,我听着呢。”

“我欠陆天明三...”

终是,连吸气的声音都没有了。

“三什么?”

文聪在问,他知道一定不会有回答。

所以,他开始哭,没有声音的嚎啕大哭。

阿莽死了,不是莽死的,而是太过细心才死的。

但凡他心大一点,观察的没有这么仔细。

他都还有机会,亲手还掉欠下的三百两银子。

一段旅程,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。

连着晴了六七天后。

开始下起了雨。

冬天的雨通常都是绵绵细雨。

很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