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序太熟悉这样的眼神了。

从她成年开始，从她和谢汀白的婚约作罢开始，所有人看她的目光，都充满了打量。

一种，对商品价值的衡量。

林序仰头擦了擦眼尾流出的泪珠。

林瓷的办公桌上，还放着一家四口的合照。

照片里，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。

格外讽刺。

林序回了一趟家。

客厅里亮着灯，何颖站在窗边打着电话，就连她推开门也没注意到。

“霍家？阿承你再帮忙联系一下，只要能帮助林氏度过危机，窈窈要是能嫁去霍家也不是不行”

“阿臻还在医院”

“小瓷在公司还没回来”

林序没进去，在门口站了一会。

默默关上了门。

这边细小的动静没有惊动到何颖。

林序脸上那股刺痛感变淡了许多，就连脑子都清醒了不少。

望着院子里那棵海棠树。

曾经，穿着校服的少年会对树上的她张开手臂，告诉她“不要怕”

林序点开聊天软件，将谢汀白的联系方式删除。

随后，拨出了卡片上的那个电话。

响了几声，电话被接通。

“哪位？”

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懒洋洋的，带着几分悠闲。

“林序”

林序降下车窗，任由外面的寒风吹进来。

“哟，什么事？”

秦戎眼尾向上勾起，朝着商行比了个噤声的手势，商行把杯子里的酒喝完，小声道“三哥，我先走了”

“我有事找你，方便吗？”

“你确定？要找我谈”秦戎换了只手拿手机，又从酒柜里拿了两瓶酒，语气不明的开口。

林序嗯了一声。

电话挂断，林序收到了一条短信。

一个酒店的地址外加门牌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