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道理,应含絮自然懂,自不需要慕容水水如此赤裸裸地揭她伤疤。
“是,我是害了月澈,可是,我不能和月澈在一起,并不是我非要和池崇在一起的理由,我应含絮可以孑然一身的。”应含絮说,这也是为什么应含絮在意识到自己与月澈没有可能之后,毅然决然离开灵安城隐居在暮云寺的原因。
然后因为今日慕容水水这场莫名其妙的闹剧,应含絮萌生了回暮云寺的想法。
“是呀!”应含絮猛地站起来,箭从她膝盖落到地上,她浑然不觉,她自言自语,“我为什么非要留在营里?今日拖累池崇,明日成为累赘,我为什么要自作孽还连累他人,我既然已经逃离了常琴的魔爪,我为什么不滚回暮云寺去呢?”
这样的想法一起,应含絮当即是一刻也不想继续待着,立马收拾行李打算北回。
慕容水水急了:“应含絮,我……我刚才说那些话没有怪你的意思,也没有为如仙抱不平的意思,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……不不,应含絮你可不能走呀,池崇现在离不开你,你这要是走了,我可要被他骂死了!”
阻止不了应含絮收拾行李,慕容水水催促如仙去找池崇来,然后愣是用蛮力抢走了她的包裹:“应含絮,我不准你走,天黑了,你给我洗洗睡觉!”
如仙不多时便把池崇喊来,池崇见状,瞪了眼慕容水水,慕容水水神色一紧,站得笔直,发誓说:“我发毒誓,我什么都没说!否则天打雷劈,我懂得。”
于是池崇指着应含絮问:“那她这又是发的什么疯?”
慕容水水不及回答,应含絮回头说:“我没有发疯,池崇,我决定回暮云寺去,我在这里不止帮不了什么忙,像今天这样弄得你招惹众将士不满,更是罪过,我瞧着这几日白彦也无心作战,不如你派遣他送我回灵安城可好?”
“不好。”没有商榷的余地,池崇回答得果决不疑,然后也不给应含絮更多的为自己辩解的机会,吩咐慕容水水和如仙说,“看住她,要是被她跑了,我惟你们是问。”
慕容水水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,如仙也一脸虔诚扛下重任的模样,应含絮瞬间感觉到自己势单力薄,强行突破不是个好主意,遂乖乖滚回到自己的角落里,目送池崇负气离去,又忍着倦意睁眼到半夜,终于等到慕容水水和如仙都发出了均匀的呼吸,立马起床下地,连被慕容水水抱着的包袱也不要了,蹑手蹑脚走出营帐打算连夜潜逃。
“姐姐请留步。”白彦在门外将她叫住,声音不大,却吓得应含絮魂都快没了。
“将军说我这几日无心作战,所以让我看护你不让你逃跑。”白彦说,然后伸手示意应含絮回营帐里去,“姐姐不要为难我,将军说你若来硬的,我也可以来狠的。”挥了挥手里的木棍子,俨然一根打狗棒。
池崇果真够狠,应含絮灰溜溜地回到营帐,缩进被窝,憋屈得不像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