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……”何不言叹了口气,不作解释,眼角余光瞥了眼瘫坐在旁、魂不守舍的应含絮。
池老夫人自然也无暇计较这些,天寒地冻的,池崇、娜尹他们还湿着身子坐在湖畔,她当然要催促下人们赶紧扶他们进去换衣取暖。
”等等。”可是池崇说,然后拨开人群,怒目直视应含絮,一字字问,“下次再找死,我和你一起死。”
四周寂静,只有风低低的呜咽。
是威胁的话、是愤怒的话、也是饱含了痴情的话。
应含絮再不敢滴落眼泪,只觉得那是懦弱和祸害的流露。
然而鄂尔娜尹突然发出一声轻呼,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池老夫人第一个注意到她湿透的裙子上一点点外渗的血,大惊失色:“呀!娜尹……”
池崇回眸,脸色骤变。
应含絮的心被逼到了嗓子眼。
“快抱她进屋,准备热水!”何不言急斥。
池崇尽管已是精疲力竭,却又因担心而生了力气,一把打横抱起娜尹,极快冲入后苑。
池府上上下下瞬间忙碌地炸开了锅。
最后只剩下如仙把落单的应含絮从岸边扶起,问:“去我那儿换件衣服吧?”
应含絮已然觉得整个思绪都在暴走,没办法思考、没办法行动,她喃喃问:“会……会怎么样?”
“怕是要早产,或者……夭折了。”如仙根据其观察东海老人行医的经验,叹息道。
应含絮脑袋轰地一声炸裂,又嗡嗡嗡地回响了许久:又害了人?因为自己的愚蠢,又害了人!
她跌跌撞撞往里冲,想冲入何不言挽救鄂尔娜尹及其孩子的内室,却在外厅被一众人等拦住。
池老夫人几乎是一脸要吃了她的表情,狰狞暴怒:“你这个害人精,你还有脸进来做什么?你怎么不去死!你瞧瞧,就因为你半死不活,害了多少人?”
这番怒斥,被内室里鄂尔娜尹惨烈的痛呼声掩盖,那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呐喊,如一根根尖锐的针,狠狠扎入应含絮的心里,穿透了所有的爱恨,只余下对生存的乞怜,她循着池老夫人的目光看去,池崇脸色冷沉地坐在一旁,不看任何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