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真是乱。”池崇说到这里,月澈忍不住感慨。
“别打岔!”池崇愠怒喝止他,继续对如仙缓缓说道,“所以你嫁入我池府,顶多只是我的妾室,你介意吗?”
“不介意,只要每天能看到你就行。”如仙说,笑靥中丝毫没有醋意,大约是未曾沾染俗世尘埃的缘故。
只是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,若不是生得这副猪样,该美到何等境地?
“看来是个花痴。”月澈又忍不住插嘴,他如今是置身事外,尽可说些风凉话。
“你要么给我闭嘴,要么给我出去。”池崇斜睨他,带着怨愤。
月澈遂乖乖坐好,缄默不语。
诚然他没憋住太久,便再度不识相地反问——“那个……我还有个问题。”当然这次他先举手示意,以示对池崇的尊重。
池崇简直已经无法阻止他的好奇,隐忍着回:“你说。”
然后月澈煞有介事地看着如仙,一字一字认真问:“你说你爹那可是曾经易容界的翘楚,何以不能帮你换一张好看的脸?你瞧他自己不也每日里非常骚包地变来变去相当臭美嘛。”
如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不悦,倒不是责怪月澈的无礼,只是泄露了自卑:“我不想骗人,我嫁给我的夫君,将来是要替他生孩子的,如果他因为我的美貌而看中我,一定会怀疑我们的孩子不是他亲生的,孩子的模样是改变不了的,何况我只是希望找一个不在乎我外貌的人。”她说这句话的时候,又恢复了喜悦,满足地偷瞄池崇,仿佛池崇就是她要找的人。
池崇却不惜泼她冷水:“那真是抱歉,本少爷其实挺在乎外貌的。”
“刚才轮椅里的那个姑娘,其实长得也不美,仔细看,似乎和我也差不多呢。”如仙忍不住辩解,殊不知就这样触怒了池崇:“再也不许在我面前说应含絮的不好,否则别怪我娶你回去虐待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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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含絮在七里塘养了半个月的伤,在每日的针灸和药膳下,慢慢能够感知到双腿的存在,甚至可以做一些简单的运动,只是距离走路,还需人搀扶。
所幸照顾她的人都很殷勤,如仙就像个丫鬟般天天不厌倦地替应含絮煎药、按摩,池崇和月澈更是恨不得每时每刻扶着她走路,好跟她亲近。
如仙私底下羡慕地看着她说:“你真是一个幸福的人。”
应含絮苦笑:“我只怕要做好几辈子的可怜人,才换来这一世的盛宠,只是幸福这东西,通常都很短暂。”
“我听我爹说,你……”如仙言及此,忽然默然。
应含絮续上她的话:“说我命不久矣,顶多也只剩下半年了是不是?”
如仙震惊:“你怎么知道?我爹一般不会这样刺激一个将死之人的。”
“这不算刺激,是我求他老人家说实话的,何况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清楚,我几乎每天都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,死神的脚步越来越清晰,哪怕我现在慢慢能走路了,也丝毫没有重获生机的畅快。”
如仙黯然:“那你知道你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