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崇觉得这是废话,一个大夫,安慰人果然不靠谱,他现在只想着这场雨尽快结束,这趟千里跋涉的旅程尽快结束,然而回到灵安城池府,问题不仅没有得到缓解,还愈发纠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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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去了一家之主的池府死气沉沉,直到新的一家之主回归,顿时又添了许多安稳。
池老夫人如今是愈发地离不开池崇了,池倩从原来的娇纵跋扈变得沉默寡言,也格外需要弟弟的支持,池逸是最快缓过来的,看上去比从前懂事许多,虽然脑洞依然很开。
应含絮和鄂尔娜尹的到来为这个衰败的名门望族增添了热闹,却也带来了新的矛盾。
池老夫人从始至终都不喜欢应含絮这个让自己儿子忘了本、给自己家族带来灭顶之灾的女人,所以当有了鄂尔娜尹的比较,甚至还有个未出世的孙子,她当然格外欢喜,孤苦无依的精神找到了寄托,对娜尹犹如亲闺女,对应含絮却一如既往地排斥。
应含絮遂在池府只歇了半日,就回应府去了。
皇城发生那样的变故,多少世家遭遇牵连,却只有应府,在风雨飘摇中继续维持着半死不活的状态,应闻天依旧在户部混着日子,应夫人依旧受着二房、三房的欺负,应长风常年在外,应杨桃长高不少,应杨柳在常琴倒台后,一直没从宫内出来。
无知妇孺不知道宫里发生的巨大变故,不知道太子可能永无翻身之日,还成日里做着攀龙附凤的美梦,比如杨氏。
面对她的仗势欺人,应含絮只有一句回复:“待我明日进宫,给你女儿收尸。”
气得杨氏老半天说不出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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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池崇带着应含絮进宫。
因为月澈坚持不放常琴,遂始终占据优势,有慕容家族在背后支撑,他入宫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封锁皇城,然后捕捉崇文帝。
甚至不去过问那穿龙袍的家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“父皇”,反正在他眼里,皇权向来是半文不值的。
擒贼先擒王,拿下皇帝后,宫廷禁卫军如一盘散沙,溃不成军,月澈将“崇文帝”关押在天牢内,待池崇与应含絮来看时,应含絮整张脸蜕变成死灰色。
“怎么了?”池崇问,“身子又不舒服了?”
应含絮摇了摇头,侧过脸去。
这张崇文帝的脸,与前一世应含絮见到的一模一样。
难怪此前见到崇文帝一直与印象中不一样,还以为当初被月澈从猎坑内捞起来的老头子是个冒牌货,或者是记忆模糊弄错了人。
可照理说谁都能弄错,当朝圣上怎么敢看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