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月澈反而淡定地一手扶着应含絮的轮椅,一手拍着胸脯,说:“本王就在这里,有本事你来抓我啊?”
这话一说,鄂尔苏赢不自觉地环顾四周,难不成这厮带了暗兵设伏不成?
但是他说:“我北银国此次与你宁国的纷争,不过是边境一些谋反分子的骚乱,在你宁国内忧外患之际,我北银国不会忘记过去情义,不至于撕破脸皮与你们大动干戈,今日我亲自前来,自然不是为了你这民间来的野王爷。”
原本月澈倒是天不怕地不怕,听这一说,反而紧张,握了握轮椅的椅背,眯着眸子问:“难道是为了这个酷似我过去朋友池崇的……你们的什么大驸马?”
鄂尔苏赢皇子哈哈大笑,然后忽然下马,手中劲弩直指应含絮。
月澈抽出了腰间鞘内半柄刀。
鄂尔苏赢似乎才觉察到自己走近的姿态充满敌意,忙丢了劲弩,赔笑道:“小王爷别紧张,我只是想向应姑娘求婚而已。”
应含絮一怔,这异国王子居然已经跪在了自己面前。
他单膝支地,双手托举一枚银冠,果断呈到应含絮面前。
应含絮不可置信地以为自己在看一场闹剧。
“你干嘛?”
“应姑娘,打自与你在宫里遇见,你跌入我怀里的瞬间,我便自觉我已沦陷,此生不求其它,只求将你视为心中唯一人,待你一世荣华,青山原不老,为雪白头。”
应含絮一愣,心忖:我该回些什么话呢?“与君相知,长命无绝哀”,还是“若非黄土白骨,守你百岁无忧”?
当应含絮心里冒出这些下意识的反应时,可想这鄂尔苏赢求婚的举止虽然突如其来,态度却是真实到叫人无法回避的,应含絮险些就入了情境,晃了晃脑袋,甩掉一脑壳的混沌,才缓缓问:“苏赢皇子,你可知道我叫什么名字?”
鄂尔苏赢一怔,旋即反问:“这重要吗?在我眼里,你就是千漠雪山脚下的一片雪花,我只愿化作一团火焰,将你融化。”
遑论融化,应含絮此刻只是徒生了一阵寒意。
“我叫应含絮,算不得倾国倾城,家底薄弱,性格怯懦,此生得诸多男子倾慕,不胜恩宠,怕是攒了八辈子阴德,还要当八辈子的尼姑,才在这一世里耗尽了所有的桃花,我不管苏赢皇子您是闹着玩呢,还是来真的,我这半身残废,恐怕侍奉不了您。”
“我不需要你侍奉我,宫里哪有不能使唤的下人,何须你亲力亲为?”鄂尔苏赢说,“你只要每日里陪我聊聊天、赏赏花即可,让我每日里能看到你即可。”他仍是踏踏实实跪在地上,呈上的银冠稳固不动,“接受了这顶代表我北银国皇子夫人的银冠,你就是我的人了。”
应含絮哪里敢接:“我与你只见过一次面,你甚至都不知道我叫什么,我也只知道你的身份,可以说是素昧平生,你这样突然,让我以为我有天大的利用价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