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俊气得一扯秦朵儿:“跟我回去!”毕竟还是名门世家,不卑不亢地和太子见了礼,才拖着不情不愿的秦朵儿进了王府。
太子涅康谈兴正浓:“多少次都说要来参观参观王府,却一直没有机会。今儿来都来了,王弟不请我进去坐坐?”
“太子请!”坐坐也好,印王爷正有一肚子话想问。这个秦朵儿虽不是他的亲妹妹,可那感情却是亲妹妹的感情。
尤其头几年,他还只是很不起眼的少年,只会磨点药,打打杂,好些人笑话他,说他攀上了季连世家这株高枝,以后吃香的喝辣的,一生荣华富贵,指不定以后还能上门入赘,成为季连少主的表妹夫云云。
难听的话很多,只有秦朵儿说,这个哥哥谁都不靠,自己也能闯荡江湖。她说,印哥哥,以后你带我闯荡江湖吧。
这样一个单纯的妹子,今夜要是在他印王府出了差错,他聂印将来如何面对自己,如何面对秦三公子和季连少主?
王府的正厅里,灯火通明。
香茶,点心,一应俱全。家仆婢女退下,只剩下聂印和邱寒渡陪着太子。
本来呢,邱寒渡也是可以退下的,但她想看看,印王爷眼中的太子,到底是怎样清澈?清澈到连印王爷这样算计到精的人,都会莫名相信。
“王爷最近在外的名声,可是被父皇赏赐的那些歌姬舞姬们搞糟了。”太子端起茶杯,用盖拂了拂茶汤,一派潇洒之姿,全不是当时中毒后的颓然。
接话的是邱寒渡:“说的是被指婚的王妃如何如何吧?”这已在预料之内,倒是不出意外:“不知灵国的皇上会如何处理这件事呢?一旨圣旨下来,取消两国联姻?这样一来,倒是有许多人都欢心呢。”
聂印见邱寒渡说到“取消婚约”这样的大事,竟然用那种无所谓的态度,心头不由得恼怒。不过嘛,外人面前,他还是绷得住:“指不指婚都是无所谓的,但这婚事是跑不掉了。”
太子朗声笑起来:“王弟对王妃情深意重,令为兄好生羡慕!”那笑声清亮而愉悦,真真儿是发自肺腑:“王弟放心吧,父皇绝不可能因为这些风言风语取消指婚。若非如此伉俪情深,又怎可能九死一生地双双活着回来?俗语说,大难临头各自飞。王弟和王妃却能携手归来,我真的好生惊讶。”
“运气好而已。”印王爷淡淡开口,不露痕迹地观察着太子殿下:“天不灭我,总是因为要留着我做点什么事吧?若是有一天,王弟我取你而代之,不知太子作何感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