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往前迈出一步,发现黑暗顿时消失,眼前明亮了起来。
我的脑海涌过一丝清明,好像自己瞬间顿悟了一般,眼睛不光能看到事物的外表,甚至能看到生命在跳跃……
眼前越来越亮,白光刺眼。
我伸手去挡,然后睁开了眼睛,发现自己正站在山谷外,白秋歌和玉面金点二人提前清醒了过来。
我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,反正双腿发麻,好像瘫了。
我的骨头发酸,浑身一点儿都不得劲,动了动手指,然后缓缓活动手臂。
噌噌噌……
一阵阵电流般的酥麻传遍全身,我精神一震,简直好像死了一次。
我记得上学时,趴在课桌上睡觉,腿压麻了就有这种感觉。
而且,还带着转筋的那种痛苦,要不是我经历过太多的事儿,说不定真会难受的叫出来,虽然叫出来也没用,但这是人的本能……
我有时在想,一个人到底能忍受怎么的痛苦和折磨?
一种是麻木的人,对什么都看清了。
一种是清醒的人,对什么都看不清。
白秋歌扶住我的身子,给我揉着手和胳膊:“怎么样?”
我苦笑:“还好,没想到还没进山谷就中招了,白门世家的解梦奇术,也果真是邪乎的紧。”
玉面金点道:“最厉害的术法,不是什么通天彻地,而是遇强则强,克制弱点。就算再厉害的人,也有欲望,越是厉害的人,欲望越强,也越容易陷入梦境……”
这个我同意,因为的确如此。
你最怕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,你想要什么,也是只有你自己明白,别人都无法深入你内心,但梦境可以,因为梦境不是外物,恰恰是自己的心中的欲望……
我问玉面金点:“你梦到了什么?”
玉面金点道:“女人,食物,金钱,对了,咳……我还梦到当了一回皇帝,但是后来呀,别提了,梦境突然一变,咔嚓一下,变成太监了,我差点儿哭晕在梦里……”
听到他说自己被咔嚓当了太监,我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玉面金点问我梦到了什么,我回想了一下,有些已经记不住了,将想到的说了出来。
“乖乖,你的梦真的很奇怪。”玉面金点表示不能理解。
我问白秋歌:“你梦到了什么?”
白秋歌笑了笑:“咳,我梦到和你……你懂得……”
见他露出了坏笑,我脸一红,真是没一点儿正经:“你说实话呀!”
“就是实话!”白秋歌淡淡地说。
我没办法,套不出他的梦境,不过我想他的梦境,肯定比我更复杂,因为他身上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东西。
我苦笑:“你舅舅呢?”
白秋歌道:“哪有什么舅舅,都是梦境而已。”
“这么说,我们进入山谷时的梦境,完全是一样的了?”我问。
三人交流了一下,的确一模一样,是在梦境中的八角亭,才发生差异的。
这时,又响起了牧笛声,此刻听在耳中带着几分诡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