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里住着的人大多数都是被家里送来的,有些残废不能自理,有些脑子出了毛病,还有些是年纪大了碍事,各种各样凑在一起,活像一家社会废弃收容所。

前些年门口的水泥地上经常停满车,都是大兜小兜拎着东西来看家属的人,不过慢慢就少了。

老保安眼熟能记住的那些人,有良心的一年来一回,没良心不知道从哪一次踏出鑫誉疗养院的大门之后就再无音讯。

幸好有政府的补助和部分好心人的捐款,疗养院才得以苟延残喘下去。

当然,也少不了像眼前这位女士一样钱多管够的,缴费及时,从不拖欠。

姜娴冲老保安微微颔首,走了进去。

疗养院的护工马恩琦正倚靠在指引台跟人说话,一扭头就看见了推开大堂推拉门的姜娴,她走上去,边打招呼边熟练地带着姜娴往三楼走。

走廊长而幽深,一路上都能听见各种各样诡异的哭笑声,途经上锁的房间时偶尔会看到突然趴在门中央的透明框上压扁的脸。

乍一看吓人,回过头只剩下心酸。

马恩琦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,早已经习惯,走过那些住着神智不清的人的房间时会用手机怼下门,里面就瞬间老实了。

她看上去不像护工,像看守妖魔鬼怪的狱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