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清絮却铁了心,“给你们三天时间,尽快收拾东西搬走。”

说完,不再看面色惊慌的姐妹俩,抬脚出了屋子。

屋外,细雪已变成鹅毛。

一片片无声无息地垂落,落在那树叶尚未落尽的乔木之上,翠色、黄色与雪的白色,交叠在一起,有种肃穆的美。

廊下很冷,却没有云清絮的心冷。

一个月之后,兄长会顶着罪名“死”在流放途中。

她会将侯府赠送的一切财物,都返还回去,包括这一个院子。

身无长物的她,租个小宅子在京中住下,还要想办法筹谋自己的生计来源,绝对养不了柳叶和月牙姐妹俩。

不如就此放她们离开。

她们自称是卖身葬父的姐妹,可言谈举止,做事态度,一点都不像农家女子,反而像大家族里培养出来的婢女一样。

主意大,心也大。

摄政王府是她曾经历过的最黑暗的地方,她宁死也不愿和那边有来往的,酒楼那一夜,断送了她的清白,兄长若是知道她去找摄政王救命,估计也会气得一根绳子勒死在狱中。

一阵冷风裹着雪花,钻进衣领。

她不受冷,打了个哆嗦,将衣服裹紧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