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铮的心脏,缓慢地被刺入一把钢刀。

“我妈让我不要告诉你当年的绑架细节,你自己想不想知道?”严漠九问。

“想。”严铮没有半点犹豫。

想知道她受过哪些苦,想知道她那么温柔似水的女人,怎么受住的。

哪怕心脏会被一遍遍碾压,他也想知道。

“但我这个受害者家属不想说呢。”严漠九极淡极淡地讽笑了一声。

严铮听出了点别的意思,长居政圈使得他很快明白儿子这话里的深意,坚硬的心脏缓缓裂开口子,血丝从每一处心脏细胞里渗出来。

他是施害者家属。

这天底下,就没有受害者家属向施害者家属诉苦的道理。

严漠九看着一个身居高位的男人快被自己说哭了,顿觉无聊,“算了,我妈的意思,是如果你还有一丝良知,对我还有一丁点弥补之心,就把她留给你的话告诉你,我不会违背我妈的临终遗言。”

顿了顿,他说,“完整遗言是——”

严漠九高出严铮几公分,其实也没到严铮抬头的地步,但严铮却下意识地抬起了头。

他下颚紧绷着,一瞬不瞬地望着严漠九那双似极了林如雪的眼睛。

“好可惜,差一点就爱上你。”

严漠九说完,转身大步流星离开。

‘砰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