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线抬起,往府中大致一扫,看来已经提前把他父亲支走了,否则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,宁行简将纱帽递给小厮,去换便服。

风亭四角尖尖,凌空立于荷塘之上,沈卿玦锦白衣袍,纤尘不染,站在亭前端详这屋宇深重的宅院。

一支五人小队唰唰地走来,齐声跪下,“殿下,没有找到任何踪迹。”

沈卿玦微皱了下眉,轻轻摩挲指骨,脸色冷寂。

另外三支小队也纷纷汇合,以西风为首,跪在灰白石路上,低着头,“殿下,没有结果。”

沈卿玦的目光在一座座屋檐上掠过,眼神漆黑,他微微眯了眸,神色越发凉薄起来。

出府时,红色长廊里,一袭脂粉香袭近,他脚步微顿,瞥向来人,蹙了蹙眉。

“表哥,已是午膳时辰,不如在府上用些膳食再走。”

沈卿玦别开眼,他身后的侍卫上前,温和地拱手提醒,“宁姑娘,殿下还有要事在身。”

“要你多嘴!”宁如雪瞪他一眼,提裙去追“表哥……”

移步间景色悄然转换,大道平直,通向宽阔的门檐,青瓦下,宁行简一袭水蓝,弯身行礼,“殿下慢走,有空再来府上做客。”

沈卿玦凉凉地瞥他一眼,进门时的客气也没了,他冷道:“你最好是真的不知情。”

说罢,绕过他,身影扬长而去。

宁行简缓了一口气,对着太子的背影,夸张地举起手,“臣对天发誓,太子妃的去向臣绝不知情!”

悠远正义的嗓音还是传进耳中,沈卿玦兴致不高,压低眉骨,戾气隐隐显现。

西风早备好一辆两匹枣红马拉的车,楠木车身,宽敞华丽,他撩帘子问,“殿下,现在要去哪儿?”

沈卿玦神色不快,冷哼道:“回东宫。”

北苑偏僻,下人亦不多,殿宇周围长着杂草,看起来荒芜冷清。

秦蓁蓁直挺挺地站在殿中,看向上首四方椅里的男人,她坚定拒绝道:“我是不会告诉你关于笙笙任何事的。”

“呵。”沈卿玦一声冷笑,将白玉杯盏置在地上,摔了个稀巴烂。
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

他抬眼,殿外走进来两个黑衣侍卫,二话不说架在肩上,抓住手臂往下一按。

咯吱的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