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起来了。上次开总结会，上海公司经理提到过这家客户。说老板也是个福建人，他这个公司不但仅仅经销厂家产品，还自己生产‘喔喔’奶糖，入股‘大光明’牛奶。在行业里他称老二，没人敢称老大。”

“没错，据说他们公司正在运作A股上市了。”丛辉又干咳了两声，说“公司有实力，下面的人也牛逼哄哄。那个采购经理跟我见面就两句话，说完转头就走。我算是知道，什么叫秀才遇见兵了。”

“那上海咱们的产品，他们还正常做吗？”

“满眼都是‘多丽黑豆奶’，犄角旮旯能找出一两包‘桂南’就不错了。”

“看来一线城市都是这操行，‘桂南’这是一夜回到了解放前。”

“朱子说实话，我真有点儿后悔离开‘宝洁’来‘桂南’了。”丛辉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说“不比不知道，民营企业遇到了跨国企业，就是长矛对导弹，代差太大。‘桂南’火到现在，不是经营之道多高明，就是赶上了好时候。等高手一照面，破烂底裤一下子就暴露无异，就剩露怯了。”

丛辉流露出来的悔意，朱子顺完全理解。以跨国集团“宝洁”总监身份出门谈业务，就像过去宫里，穿着御赐黄马褂的带刀侍卫，品级不高，但绝对令人仰慕，不敢怠慢。

“多丽”来了，“桂南”在一些客户眼中，一夜之间成了“落汤鸡”。生意场上人情冷暖，不需要冷空气预报有个过渡，缓冲，立马就给你上“眼药”。

“事态严重谁都看出来了。”朱子顺说“你我这会儿还真不能泄气。覃老板请咱们来不是坐轿子当大爷，‘桂南’市场前面出现大石头，要让你我想辙搬开，有碎石子，给踢开。现在真不是当缩头乌龟的时候。”

朱子顺看了一下腕表，看看去分公司见覃老板的时间差不多了。

“你咳嗽挺厉害，先去门口药房买点药。”朱子顺说“覃老板既然亲自飞过来，说明他比谁都着急。你即使有别的想法，也等听听老板怎么说，你再去琢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