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上午给我来电话了。”朱子顺回答“让4月20号去报到。”
“吃的,住的有谱吗?”母亲最关心的是生活“那儿可不比绿山家里,你真能受得了?”
“我不是已经去过了吗,这个公司的条件,比开发区那些外企还好呢。”朱子顺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设法让家人放心。
“那到底啥时候能回绿山家一次?”曲雅问。
“听人力资源部总监说,外地员工三个月给一次探亲假。”朱子顺说“没准儿让我回绿山工作呢,这些还都没确定。”
“要是这样最好了。”母亲突然想起来什么“你们池总不是给你在开发区找了工作吗?跑那么大老远,又折腾回绿山工作……”
“脱裤子放屁一样。”父亲把母亲后半句接了过来。
“两回事儿。”朱子顺说“今天我打电话给池总了,他已经不在招商处,去D校学习去了。我工作的事情,他现在帮不上什么忙了。”
“你们池总现在是党管干部,你的私事,本来就不应该给他添麻烦。”父亲是家里的“党代表”,老党员,对党性,党纪有着的强烈意识“如果为了你,对他的政治前途有不好的影响,你担当得起吗?”
“这谁能担当得起?”朱子顺乐了“所以啊,我自己解决自己的事。您不也常说,求人不如求己吗?”
朱子顺家这栋老楼,隔音效果极差;不夸张的说,夜深人静时,隔壁邻居放个响屁,都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一家人正聊着,旁边单元门的邻居女儿,喜欢边弹吉他边唱一些流行歌。每天差不多这会儿,都会照例雷打不动,自娱自乐一个钟头左右。
“1997快些到吧,我就可以去Hongkong……1997快些到吧,我就可以去香港。”邻居女儿这段时间,天天唱这首大街小巷不断播放的流行歌曲,每到唱到副歌时,不管不顾扯着一副“烟酒嗓”一展歌喉,唱得还很投入,带着思念恋人,不得相见的哭腔。
“一听这丫头唱这歌,我想起来了。”母亲问朱子顺“你要去的那个公司是不是离边境很近呢?乱不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