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佳的瞌睡被这不速之客搅得一点不剩,合了门,站在客栈走廊前,她叹了口气。
似乎又觉得这么晚去敲戚家三小姐的门不好,万一吵醒了别人,吵醒了肃清还好说,她毕竟与肃清几乎就没说过几句话来,就怕是惊扰到了蓝颜,蓝颜又得拿礼数什么的来说教。
她冤不冤?
罢了,熬夜而已。
也就后半夜了,随便哪去转转,逛逛,消磨消磨也就过去的事,忽地,她心下一转,要不趁着早,带着货物去占市?
得挑个好位置。
想到就做,小佳折回房间,抗着一袋大包裹,便踮着脚尖,轻声轻气的摸下了楼,倒也不是做贼姿态,只是不想吵着了人罢了。
知会了大堂打地铺休息的小厮,开了一扇木门板,小佳便义无反顾的一头扎进了夜幕里。那小厮打着瞌睡,倒也是脾气好,没在背后偷骂,似是有着小佳不曾有的好睡眠,合了门板,便摸回了地铺,睡下了。
夜色的风,凉飕飕的,幸得小佳出门前多取了一件外衣,披在了身上,却还是觉得凉。
货物也没多重,抗着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,她那异常灵敏的嗅觉发挥了作用,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肉香。
“阿嚏!”小佳打了一个喷嚏,揉了揉鼻子,顺着那香味寻去的同时,嘴里嘀咕着:“是谁半夜三更不睡觉,还在背后说我?”一边也是受着今夜这失眠之灾的困扰,有点恶毒的想,如果真有谁半夜不睡觉,还在说她的背后话,她该诅咒那人说一句打一个喷嚏!
某处。
书房内章着四盏灯,书桌前左右各置一盏,将桌面上的字迹照的光亮。
执笔之人伏案在书写,毛笔尖忽然一颤。
“阿嚏!”
那人打了个喷嚏。
桌前单腿跪地的黑衣人身形一闪,便已上前,恭敬的询问:“主子可是受寒了?”
仔细一看,伏案之人那俊秀的面容,如此超脱的气质,又浑然天成的傲气,不正是宇澈吗?
宇澈摇摇头,目光只触在桌案上那随着打喷嚏手一抖歪斜了的王字,将笔一撤,纸张一揉,就着火烛烧作了灰,才说道:“没事。你继续说。”
那黑衣人恭敬再退,又单腿跪地,开口说道:“…也没闹出什么事来,说了一堆大道理,便散去。那老板心下是不服…”
淡淡的语气,泛着冰冷,打断了黑衣人的话:“不服她自然不奇怪,就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,就不像是个正常的人能…”忽地鼻心再一痒“阿嚏!”
黑衣人着急了“主子只怕是受了风寒,主子身贵,如今局面又混乱…”
“不必。”宇澈也觉得奇怪,好端端的怎么接连打起喷嚏来?
“那女人…阿嚏!”宇澈的话还没说上几个字来,又无端端的打起喷嚏。
“主子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