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房里的一对龙凤烛,已经燃得只剩下尾巴那一截时而啪啪地迸发出些许火花。
铺着大红布的喜桌上还摆着未曾动过的酒、各类果子、糕点,新郎官早进了屋,这屋里却异常的安静,到不像是洞房花烛夜该有的气氛,像是都熟睡了一般,故才如此静。
伺候在旁的丫鬟们,也识趣的早早退下,一般主子歇息了,丫鬟们也就可以歇息了,只有新郎官苦不堪言。
他衣冠楚楚,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爷,曾也也有一些个姑娘向他书信示爱,几度曾是那少女心中的‘偶像’,未想到却在进门后,被她那‘娇滴滴’的‘新娘子’给挟持了,只能挺直了腰杆,正坐在床边,挂着那僵硬了许久许久的笑容
他正前方的喜桌前正坐了两人,一位是他全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‘新娘’,另一位则是不知从哪蹦出来的‘野男人’,两人一边啃着不知从哪得来的烧野味在吃,一边盯不忘着他。
两人四眼,意犹未尽地盯着他瞧,好似也将他看作了嘴中香肉。瞧得他浑身不自在。
已经两刻钟了!
额头上隐隐浸出冷汗,依旧挂着那僵硬在面上的笑容,只因他被点了穴,动弹不得。
“看你仪表堂堂衣冠楚楚,却逼着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嫁给你,果真,人不可貌相啊。”
他的‘新娘’缓缓开口,那声音令他心里漾起一股暖暖的细流,可一回味这句话的含义,他便心中一震,虽动弹不得,眼神却在顷刻间打乱,最是无奈,便是他有口不能言。
是也,所谓假新娘便是小佳,所谓‘野男人’便是小优。
她干净利落的啃完手里的烧鸡,胡乱的将桌布拿来擦了擦手,转向小优“时间差不多了。”等了好一会都没见人来打搅,说明她可以好好跟这位‘新郎官’好好的‘谈谈心’了!
小优连忙放下手中野味,随手拾了两颗红枣打在了新郎官身上,新郎官吃痛一声,当即站起身斥了一声:“你们是何人!”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可以动弹了,全身便传来说不出的酥麻,那两刻钟的微微酸楚此时绽开,他又坐了回去。
小佳佯装恐吓,淡淡回答:“如果你不想吃苦头,劝你还是别大呼小叫的好,万一引来了你家的家奴,那我可保证不了你的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。”
她即不是文家小姐,也不是他曾见过的面孔,并且这等姿容又是世间罕见,再加上能这么轻易的混进来,进了府里还有他从未见过的人接应,这等情况,似乎无疑都指向了一个可能:
新郎一怔,神中疑惑:“莫非…”
他却迟迟不语,小佳挑了挑眉“莫非什么?”
俊逸的剑眉也紧了紧,才从嘴边挤出几个字来“莫非‘夫人’出身~跃风岭上风家堡?”
他管她叫夫人!
…
跃风岭上风家堡?
…
小优倒是直言不讳“风家堡不是向西三百多里的土匪窝?”
土匪窝!小佳当即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