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齐国的时候已经是半月,慕离拿着齐王给的通关碟子一路畅通无阻,她带回了一个人,一个半月以来浑浑噩噩的女人。
善算计的人多不奇怪,只是不该巧得全凑在了一起。
说小佳是被慕离绑架,谁会相信?
沿途收留慕离时,她是个‘心地善良’‘单纯怕事’的主,小佳还处处多多留心的对她关怀备至,可却在谁也想不到的返京途中某一日,两人去了便没再回来。
可笑的是,小佳去时还曾留下书信一封:勿找,勿念,去去便来。
那封书信原本是她以为与慕离寻到那远房表亲后,便能释怀而归,说白了她就不该是那见不得事的主,处处想替人抱不平,往人家的圈套里跳了,还傻兮兮的被蒙在了骨里。
小佳的“病”一直反反复复发作,几乎神智清醒时都不过片刻,一路多是浑浑噩噩的糊涂,甚至连自己颠簸了多少日子,都搞不清楚。
慕离轻轻撩开车窗,冰冷的眼睛在外扫了一眼,便将帘子拉下,又转看向车厢内昏迷不醒的小佳,小佳的额头上贴着一道灵符!
这灵符便是小佳的“病根”。
等到了齐王爷早先安排的府邸,已是夜深,街道寂静,月黑风高。慕离扶了小佳,在来人的帮衬下,下了马车。
入得这新王府,管家安排了居所,再交代下话“主子让慕离姑娘陪着赵姑娘在这好生休息,符可摘,主子过几日得闲便回来看。”
交代完话,也就匆匆离去。
她一身的疲惫,却不得休息,顺手摘了灵符。
经半月的舟车劳顿,小佳显然是十分虚弱了,虚弱得明显是瘦了一圈,脸色苍白,美盼幽离。
她半依靠在慕离的肩上,双眼这才缓缓打量起了四周,虚弱的声音好似蚊声,轻不可闻“我昏迷了多久?”看了一眼这厢房的布局,不由倒吸一口气,不像是一般府邸。
“也没多久,再好好调养一阵子,便得痊愈。”慕离说道。
小佳想从床上起身下床,却才发觉自己已经‘病得’全身酥软,使不上半点气力,苍白的唇一咬,这才说道:“早先说好护送你回亲,却没想反倒要你照顾我。”美盼微微抚上慕离的面,轻声再问:“我们这已到了你的表亲家?”
慕离莞尔一笑,点了点头“到了,所以,你便安心休息,好生调养。”
小佳半月来受符咒的压制伤了内丹,她却不晓得,只觉得是虚病险些把命给夺了去,本也没什么气力,该是休息的,可她还是强撑着说道:“未想到你表亲是这般有身份的人。”
“身份?”
小佳点点头“像是王亲贵戚。”
“只瞧这房间摆设,你便能瞧出来?”慕离眼眸忽明忽暗,将视线引开,转向窗外“夜深了,你先歇着,明个一早,我让下人给你端来饭药。”
小佳自嘲一笑:“见笑了,你说的对,只瞧摆设,就信口胡说。”
“你不乱想便好。好生歇着。”慕离卷了被褥轻轻替她盖上,拎起了灯烛出门将门轻轻合上,随着慕离一走,这屋子又陷入了漆黑。
小佳就这样迷迷糊糊的,在这新王府内一处偏僻的院子里暂住了下来,但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,更何况有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。
次日一早,小佳正在喝慕离亲自端来的药,只听见房前一阵喧哗,一位风韵仍留的老妈子带着几个丫头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