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怀玥当即就被这响亮的一拍吓得魂神出窍,浑身一个哆嗦,然未等她反应过来,头顶便紧接着传来威严厉喝:“贺五小姐,你记恨前永定侯夫人,指使下人投毒陷害,人证物证俱在,你还有何辩解?”
贺怀玥心肝一颤,抖着身子一个劲摇头,“没有,我没有,那都是紫鸢她自己干的,我什么都不知道,我什么都不知道,那都是她自己干的!”
郭钧言意味深长看她一眼,随之抬了抬眉,声音明显温和下来,“如此说来,竟是那罪婢胡乱攀咬了?”
贺怀玥一怔,待反应过来对方都说了什么,只觉天上掉了馅饼,连忙点头如捣蒜,“大人英明,就是那贱婢胡乱攀咬了我!请大人替臣女主持公道!”
郭钧言看着,忽的扬起个微笑,“贺五小姐放心,若你当真是被冤枉的,本官自会替你主持公道。”
贺怀玥喜出望外,只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,正在犹豫接下来要说些什么,便听见上首那人突然扬声吩咐:“呈上来!”
衙差得令,一转眼就捧了一个托盘过来。
贺怀玥不明所以,正想朝那托盘望去,就听见上首之人再次开口说话:“贺五小姐,之前有人捡到这么些东西,拿到本官这里来寻找失主。既然贺五小姐到了这边,不妨就趁机确认一下,看这些东西你可认得?可是你的?”
郭钧言声音里带着浅浅笑意,听着明显比之前又多了几分和气。
贺怀玥满心不解,忍不住抬头望去,随之就见那人竟朝她温和笑着,眼神中还透出几分鼓励。
她不禁怔住,一度以为自己眼花,然眨了眨眼后再看,看见的依然是刚刚瞧见的和善模样。
这一幕真是怪异极了,贺怀玥一时没反应过来,然想到什么,心头的怪异很快就变成了窃喜。
哼,这个糟老头子肯定也跟其他人一样,不敢得罪他们侯府!
也是,她们永定侯府是什么门第?
先别说她们祖上是跟太祖一起打过江山的,她父亲之前就曾为大齐立下过战功,兄长又为了保护大齐而战死沙场,而她三哥今年更是接连立功,正得圣上喜欢,识相的都知道她这个永定侯府唯一的嫡出千金不容得罪!
之前那几个衙差如此无礼,真是一堆没眼力见的废物,也怪不得那些人只能给人跑腿卖命喊打喊杀!
贺怀玥越想越是得意,心神愈发淡定下来,虽依然跪着,却跪得比方才笔直,身子也不再抖了,甚至还微微扬了扬下巴,倨傲地点了下头,“那就看看吧。”
郭钧言看她模样,不禁微微弯了弯唇角,朝衙差抬了抬手。
衙差会意,忙上前弯腰,将托盘凑近贺怀玥的跟前。
贺怀玥这下终于看清了托盘里的东西,两眼不觉就露出讶色。
彼时托盘中,正整齐摆着几个银锭,两三张五十两面额的银票,还有一只金簪外加一对金耳坠子。
那金簪金耳坠子看着成色不错,就是款式明显有些老旧。
贺怀玥目光扫过那堆物件,随之就落在了那几样首饰上头,皱眉看了又看,终于认出那几样竟真是自己的东西。
只是那皆是曾氏前几年给她置办下的,她嫌款式老气,早就不知放到哪个角落吃灰去了,已经许久没有戴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