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永健对之前发生的事还不大清楚,闻言不明所以,纳纳点了下头,“回大人,正是紫鸢姑娘给小的介绍了苏氏。小的听了后,立即就告了假回去跟大哥和母亲说了这事。”
郭钧言颔首,随后又转过来朝陈永胜道:“陈家大郎,你带母亲前去看诊,离开后可曾丢失过药方?”
陈永胜一怔,很快点了下头,“回大人的话,小的确实丢失过药方。”
“哦?具体何时丢失,你可有印象?”
这事陈永胜还真的印象深刻,不用细想就立即答了上来:“是小的第一次带母亲去恒安堂看诊那日,当时小的跟母亲从医馆出来,走了没几步就有个乞儿经过小的身边,轻轻撞了小的一下。
小的当时没有在意,谁料走了老远才发现钱袋子不见了。小的之前怕将方子弄丢,就把方子放在那钱袋子里了。可惜小的反应太慢,让小偷跑了,小的只能又折回去让女医给补开了方子。”
这无疑跟紫鸢的招供对上了,郭钧言听罢,继续问道:“那你最后一次到恒安堂捉药,在回程途中可有跟人发生过冲撞?”
这事同样不多见,陈永胜再次不消多想就点头回道:“回大人的话,确实有这么回事。那日小的独自前往医馆捉药,离开医馆之后,街上人很多,突然就有人不知从何处跑了过来,一下就把我撞倒了,连带着手上刚捉的药也掉到了地上。”
郭钧言指了指堂中跪着的紫鸢,问道:“当日撞你之人可是此人?”
陈永胜方才已经听闻弟弟所言,知道弟弟跟这人认识,而他自己其实也觉得那人有几分眼熟。
此时被这么一提醒,他再次认真看去,还当真就有了印象,惊讶点头,“正是,当日就是这小娘子撞的小的。小的很生气跟她理论,这小娘子就一个劲道歉,还给了几个铜板作为赔偿。小的见药包完好无损,自己身子也没受什么伤,也就不好再继续追究。”
口供悉数对上,郭钧言微微颔首,又继续朝陈永胜问道:“陈大娘可是在吃了你被撞那日所捉的药后出的事?”
陈永胜点头,“是的,当日小的手头银子不够,只捉了那一副药,回去后就照医嘱把药给煎了,结果娘亲吃了那药后,躺着躺着就开始不行了。”
至此,案件也算是审问了清楚。
然望着瑟瑟发抖的紫鸢,郭钧言凭多年经验,心知这人并未将全部实情道来。
只是以这婢女认罪的态度来看,只怕已打定了主意要将那未出口的实情烂在肚子里。
郭钧言眉心蹙起,想了想后再次拍响惊堂木,突然朝紫鸢发起难来:“堂下罪婢,你设计毒害陈大娘一事,当真皆是你自己一人所为?并未受人指使?”
紫鸢以为自己认罪之后就完事了,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遭,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
郭钧言肃容望她,提醒道:“根据大齐律法,主谋杀人者判斩刑无疑,然从犯则可根据情况酌情处理。本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实招来,你最好想清楚了再来回答本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