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确定地道,语气透着不善。
燕乘春扬了扬唇角,目光坦然,“正是在下。”
竟真是宣平侯府的燕四?
贺怀琛心头一震,待想到面前人在京中的表现,脸上的惊讶便转瞬化作了轻视。
哼,还以为是哪方神圣,原来是宣平侯府那一事无成的纨绔。
他一向是京中被认定为前途大好的青年才俊,从不把这些不学无术的纨绔放在眼中。
只是这纨绔突然跑到这里作何?
想到这人方才突然打断自己的话,他眸中的轻视便不觉多加了几分不满,冷道:“不知燕四公子跑来这里有何贵干?”
燕乘春抬了抬眉,“此话应是我问永定侯才对吧。”
说着,不等对方反应,便又话锋一转,冷笑道:“对了,永定侯似是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吧。”
贺怀琛脸色一沉,正欲开口赶人,便听燕乘春状似好心地提醒道:“永定侯莫非是没听清?就是方才啊,你不是大喊着要想办法给苏娘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吗?我刚好路过听到,实在好奇得不行,便特意过来请教一二,想看看永定侯到底有何好方法能办到这点?”
说着,又似是忽的想起了什么,恍然道:“是了,若我没听错,永定侯方才似是让苏娘子先跟你回去,还让苏娘子跟你回去后给给你一些时间,让你好好去想办法。
照这么说,永定侯还真不像是要想办法的呀,摆明就是想先把人给哄回去,然后再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啊!啧啧啧,永定侯你这样就不对啊,这摆明就是骗人嘛。”
“你!你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!”
贺怀琛一张脸当即被说得涨成了猪肝色,下意识梗起脖子怒斥。
然这一声怒斥真是一点儿杀伤力也无,燕乘春笑着隔空虚点了对方两下,“你看,急了!没话说了!看来还真被我说中了呢。啧啧,我不就是说了句真话嘛,永定侯怎的就这般沉不住气给急上了?”
“你”
贺怀琛想要反驳,无奈燕乘春压根不给他机会,“永定侯,不是我说你,这一生一世一双人,那自是这一辈子只有一个爱人的意思啊,你怎的连这么浅显的话都听不明白?”
他边拢了拢自己的披风边啧啧摇头,语重心长地道:“你说你之前分明都爱过别人了,明显就跟这句话不搭边了呀。说句实话,你跟你表妹那事,只怕在街上随便拉个小孩都没有不知晓的,你说你都脏成这样了,还能怎么洗干净?还一生一世一双人?你说回去再想办法,那不是先将人哄骗回去又是什么?”
“你血口喷人!你给我滚开!立即滚开!”
贺怀琛火冒三丈,却被对方利索的嘴皮子堵得哑口无言,情急之下只能想起这么些苍白此举,一个劲梗着脖子怒斥。
燕乘春才不管他在乱吼什么,说罢便状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题,当即满目怀疑地望向面前人道:“对了,你不是科举入仕的吗?我记得你当年考中后还大摆了宴席庆祝来着,好像是考了二甲进士的吧。怎的?这二甲进士竟连这么简单的话都理解不了?你这进士到底是如何考的?真的是你自己去考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