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怀琛当然不是真的着急要孩子,他就是觉得心里空,空得他难受空得他发疯,只得疯狂拿各种忙碌来填这个空。
结果心口的空没怎么填上,却把自己身体给掏得四处漏风,没几日就脚步虚浮着在工地上摔了个大跤,扭伤了腿,胳膊肘上也给擦伤了一大块。
曾氏只觉天都塌了,快被气疯的她直接把儿子的意外全都归结到了夜里的不知节制。
当然,她是不能怪儿子的,只能冲着温玉燕大发了一通火,直接将其塞进马车送去京中庙里,勒令她在庙里修身养性,务必为贺怀琛抄经祈福满三个月才能回来。
温玉燕恨得牙痒,想摔东西又不敢,一肚子气把她都快憋成了蛤蟆。
看着这简陋无比的禅房,温嬷嬷心疼得心口被剜了一大块肉似的,很是为自己主子鸣不平。
“老夫人还真是心狠,竟把姨娘您打发到这样的地方,这天越来越冷,这地方就这么个小炭盆,能顶什么用?这也太折腾人了!再说这事又怎能怪姨娘您呢?侯爷他要如何难道姨娘还能说不不成?”
她哽着声流着泪,恨恨说道,只觉老夫人再把爷当成眼珠子,这回也真是紧张太过了呀。
就侯爷这程度,哪至于就把人给弄垮了?
以前在温府,温老爷那么多小妾通房,日日轮流快活。她跟夫人一直盼着他不好,最后把夫人自己都给盼绝望了,先一步熬不住去了,老爷还活蹦乱跳继续给自己抬小妾。
相较之下,侯爷如今才姨娘一个人伺候,哪儿就那么容易垮了?
侯爷这回摔伤明明就是他自己不小心造成的,又关姨娘什么事?
温嬷嬷心里一个劲地替自己主子叫屈,却也不敢把这些粗俗的念头给明着说出来。
见主子终于哭完冷静了下来,她又连忙兑了一盆温水过来给主子净面。
对上主子那哭肿的双眼,她又忍不住心疼落泪,不解道:“姨娘您也是,之前怎地就这样乖乖领罚了?好歹也跟老夫人解释一下不是?”
温玉燕接下布巾擦了擦脸,冷笑一声,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我再解释又有何用?”
温嬷嬷叹气,又看了眼四周的简陋,眼泪再次止不住,“这真是苦了姨娘您了。”
温玉燕擦完脸,将布巾递还回去,想到什么,叹了一声,懊恼道:“这次也怪我自己太心急了些,不过被强行送到这儿来,倒是让我看清了一件事。”
温嬷嬷怔了怔,不解道:“姨娘您说的是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