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贺怀琛如往常那般需要一早就赶往工部上值。
温玉燕陪着贺怀琛起来,伺候他穿衣用膳,又温温柔柔地将人送出了院门。
看着男人的背影在视线中渐行渐远,她眸里的情意渐渐就淡了下去。
她本以为这人回来就会跟自己说扶正之事,结果都几日过去了,对方竟依旧只字未提。
不过虽没提扶正之事,这人刚回来那几日倒是对她甚是热情似火,甚至比刚从南方回来时还要火热许多。这多少让她觉得安慰,也让没提扶正之事而生出的忧虑渐渐弱了一些。
可昨晚这唯一的安慰竟都突然没了,这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,不管她怎么亲近,他都用乏了这两个字来打发她,一整晚就那样干躺在她身边什么都没做,睡得比修道的人还要规矩。
扶正的事没提,热情又突然消失,温玉燕越想就越是不安,下意识就摸了下自己的小腹,又因那平坦的手感,心里的不安不由得就又多了几分。
如此不安着不安着,她那一向看着对方背影就能生出无限情意的桃花眸里,渐渐就只剩下冷光在不住闪烁。
她就那样冷冷看着那背影彻底消失在了小道尽头,随之再也等不下去,抬手将身旁的温嬷嬷招了过来,小声吩咐道:“你去打听一下,看侯爷昨日来与春阁前都去了哪里?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?”
温嬷嬷听罢吩咐,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找侯爷贴身的小厮青柏打听,然青柏要送贺怀琛去上值,如此一来,要打听到让主子满意的程度,显然还得等上一等。
不过除了青柏,她倒是可以去找能问的先问上一遍,等青柏回来了后她再套套口风进一步确认便可。
温嬷嬷拿定主意,忙应诺下去忙活。
看着温嬷嬷风风火火离开,温玉燕自己也没打算闲着。
之前她好不容易办了两件大事,这会儿也是时候让她那个好姨母知晓一二了。要不然她那好姨母不知心目中的好人选发生了什么,继续给她的男人张罗什么续弦正妻,她不就得再次动手吗?
唉,她本就是个善良之人,之前的事她也是不想的,不过是为了活路罢了。
她状似极其无奈地幽幽叹了口气,低头看了下自己刚涂了靓丽蔻丹的纤纤玉手,眸中满是对自己的怜惜。
多好看的手啊,她的手可是专门用来弹琴画画的,她弹的曲子连江南有名的琴师都赞不绝口,她画的画也是能与宫廷画师相比肩,她也不想用这双手来做那些事的。
唉,都是没有办法。她自己一人在此,她自己得想办法保护自己不是?她孤身一人也是很不容易的。
还是早些断了她那好姨母再给自己儿子张罗女人的念想吧,要不然她又要让这好看的手做那些不好看的事。
唉,她这么善良的一个人,她怎么忍心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