衔山见自己公子突然不适,当即一惊,“公子您怎么了?是哪里不舒服了?”
见公子咳得无法回话,他脸色煞白,急忙转过来求助:“苏娘子,公子他这是怎么了?”
燕乘春一直努力地咳认真地咳,情状就跟他刚醒那日突然咳嗽起来时一般无二。
苏淡云起初也是惊了一下,可待认真观察了会儿,她就从这咳嗽中观察出了几分的怪异几分的熟悉,只觉面前这场景跟她当初假咳骗贺怀琛时很是相似。
她狐疑着迈步上前,在案前站定,问道:“公子可方便把手伸出来让我把一下脉?”
燕乘春心下一跳。
糟糕,草率了,只顾着装虚弱,怎地把这一茬给忘了?
燕乘春懊恼着,小心思一动,随之稍侧过些身子,颤巍巍将一只手伸出来放在面前案上。
苏淡云在案前蹲下,伸手把脉。
燕乘春努力做出配合的样子,却在苏淡云把手搭到自己腕间时,借着侧身的遮挡,悄悄用另一只手按住被把脉的那条胳膊,在那胳膊的经脉上做起了手脚。
衔山本还满心担忧地给主子顺着背,结果就看见了主子这番操作,当即身子一僵,连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。
燕乘春一记眼刀过去,衔山终于什么都明白了,连忙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,假装自己眼瞎。
苏淡云倒是没看见主仆两人的眉眼官司,却已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燕乘春的小动作,看到他方才借着侧身的遮掩,悄悄把手指按在了这条胳膊的经脉之上。
她虽看得不十分真切,也不大清楚对方为何要在她把脉时按住自己的经脉,但从他之前的咳声来看,这一系列操作里头肯定藏了什么猫腻。
只是这人好端端的装病作何?
苏淡云不解,却也实在不能再浪费时间继续留下来把此事搞懂,便果断收回手,平静道:“公子身体恢复良好,并无不妥,接下来只要继续照我开的方子调理身子便好。”
不是?怎地就恢复良好了?
他方才明明用内力干扰了经脉?这怎就诊出来并无不妥了?
这下就轮到燕乘春满心不解了,他正想再挣扎两下,结果就看见面前人已经往后退了几步,朝他行礼道:“家弟已在客栈等待多日,公子这边若没其他吩咐,我就先回去了,还请公子日后多加珍重。”
一听她提起苏行舟,燕乘春挣扎的话只得全部吞回到了肚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