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修源站在屋中,看着苏淡云几人彻底消失在了视线里头,刚转身正要往里间走去,一人便从里间挑帘出来。
那人抬眸望了外头一眼,见外面院子重新空无一人,他收回目光,朝李修源作了一揖,道:“李县令,剩下的便交给您了。”
李修源忙侧身避开,起身将文岱扶起,道:“先生客气了,这是某分内之事,理当尽力,只是......”
看着他突然面露难色,欲言又止,文岱不禁跟着神色一凛,关心道:“李县令莫不是有什么难处?文某虽不才,但多个人商量总好过一个人苦恼,若李县令不嫌,不知可否说出来让文某给您参谋参谋?”
他说得如此客气,李修源自是要更加客气,遂连忙谦虚回道:“先生可是大人身边的大才,某岂敢劳烦先生替某参谋。”
说着,他叹了一气,又道:“不过先生当真慧眼,某在先生跟前真是藏不了半点儿。唉,实不相瞒,某确有一为难之处,就是方才过来的那位苏娘子,她虽以平民身份见某,可某已探知到,她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永定侯夫人。”
文岱一怔,“永定侯?是那个南下治水三年回来,今年刚袭爵不久的永定侯?”
不然呢?难道京城还有第二个永定侯不成?
李修源心里吐槽着,面上却是半点儿不敢表露,只恭敬又为难地点了下头。
文岱实在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京城过来的人,不禁再次问道:“李县令确定?”
李修源再次恭敬点头,又将自己如何确定对方身份清楚解释了一遍。
说着,他叹气道:“李某倒是想把如今这桩失踪案给压下来,只是您看这案子竟然涉及到了永定侯夫人的亲弟,您方才也看到那永定侯夫人如何紧张这个案子,只怕这事会横生枝节,难办啊。”
文岱此时已经过了最初那股惊讶劲儿,听罢眼珠子滴溜一转,随之轻松道:“若只是此事,李县令倒是完全无需担心。”
李修源微怔了下,满心不解道:“先生何出此言?”
文岱扬起个意味深长的笑,道:“永定侯夫妇本就不睦,之前京城流传的有关那永定侯夫人的传言,真是没一句好的,据说那些都是永定侯的嫡亲妹妹亲口所传,可见侯府一直就不待见这个高嫁过去的平民女子。且文某已经得知,永定侯夫人最近已跟永定侯和离,他们已经再无瓜葛了。”
李修源听罢,脸上的不解便瞬间转为了震惊,“先生此话当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