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苏淡云屋中出来,望川快步回了自己屋子锁好门,又火速重新换上方才被自己团巴起来的夜行衣。
待一切准备就绪,他吹灭灯火,再次翻窗而出,借着夜色的掩护没多久就顺利到达了县衙外头。
他照着白日对这县衙的印象,在外面摸到了一处无人死角,随后一个飞身便悄无声息翻墙进了县衙。
......
客栈中,自望川离开后,苏淡云就一直心神不定,熄了灯躺到床上也是辗转难眠,如何也无法入睡。
是啊,被自己派去的人正冒着性命危险替自己办事,她如何能安睡?
她以前从没做过这样的事,也不知其他主子在做此种事情时会是何种心境,反正对她来说这真是一种煎熬,让她半刻也安不下心。
“咚咚,咚,咚”
辗转间,打更的声音再次从窗外传来,又渐渐远去。
这已经是第二次响起四更天的打更声了,苏淡云在床上翻了下身,心里愈发不安起来。
“姑娘是睡不着吗?”
锦善一直听着对面床上如烙煎饼似的声音,终于撩开了床帐坐起身来担心道。
苏淡云和锦善住的是客栈里的双人房间,里面有两张床铺,床与床对着放置,离得挺近,很容易就能听见对面床铺的动静。
听见锦善突然担心问话,苏淡云微怔了下,随即朝对面的锦善抱歉道:“把你吵醒了吧。”
锦善摇摇头,“没有,婢子一直就没合眼,姑娘没有吵醒婢子。”
说着,她起身把桌上的油灯点亮,问道:“姑娘是担心望川吧。”
苏淡云轻叹一气,随后也掀开薄薄的夏被坐起身来,将床帐撩起。
锦善端着油灯过来,将灯放在床头附近的凭几上,走到窗边帮主子把床帐挂了起来。
苏淡云将腿放到外头,在床边坐好,叹气道:“他是燕四公子和唐太夫人送到我身边的,本来是借我保护我安危的,结果我却让人家去做此等危险之事,我又如何能安下心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