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淡云见这两人已是上一世出嫁之前,相隔太久,她定定看了好半晌,待两人面容渐渐与记忆深处的两张面容重叠起来,终于扶着墓碑努力站起身来。
锦善见着,连忙上前搀扶,将主子扶起来站稳。
“大伯父,大伯母。”
苏淡云朝两人缓缓行礼,哑着嗓子问候。
“快别多礼了。”
苏秉安虚扶着侄女起身,目光看了锦善几人一眼。
苏淡云和离的事情并没告诉家里,此时苏秉安看着同行几人,首先认出了锦善,之后见另外两人中的一人身穿劲装做护卫打扮,另一人则身穿粗布衣裳,立马就猜想这应该就是侄女从侯府带来的护卫和小厮。
想到侯府,他便想起几日前寄给永定侯府报丧的信,那信估计还没寄到京城。
想着这个侄女应是还没看到那封信,他便斟酌了下,叹气道:“阿云,是我们没照顾好行舟,大伯父对不住你,也对不住你爹娘,大伯父在这里给你赔罪了。”
说着就要朝苏淡云深深作揖下去。
苏淡云忙虚扶住对方,问道:“大伯父,阿弟他......他......到底是怎么去的?”
这是困惑了她两世的疑问,这一问出口便似是抽掉了她全身的力气,由锦善用力扶住才勉强站稳。
苏秉安重新站直身子,抬袖擦了擦眼眶泪水,一时哽咽着说不出话。
梁氏,也就是苏秉安的妻子,抹了把泪上前,扶住自己夫君哽着声道:“还是我来说吧。”
苏淡云朝梁氏望去,默然等着对方解释。
梁氏叹了一气,道:“这事也不怪你大伯,都是我没照顾好他。”
说着又抹了下泪,“约莫二十日前,行舟从学堂回来,路上也不知是哪儿蹿出来的疯狗,行舟一害怕跑了起来,结果被那疯狗追着一不小心就掉进了田边水坑。
我赶到时看见那狗,连忙把它给赶跑了,可是行舟已经湿透了身子。我把行舟带回家去洗漱换了干衣裳,又煮了姜汤驱寒,可那孩子也不知是否吓到了,大晚上就发起了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