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朱嬷嬷为何会这般猜测,全因以前她曾收到过苏淡云送她的药茶,也见过苏淡云给江氏和石嬷嬷送过药膏药油,便因此猜想这位主母有送药给人的习惯。
加之她今日又见苏淡云要去承德伯府探望,便如此自动推理了一番,最后得出了这么个结论,觉得事情十有八九会是这般。
不过就算她猜错了也不打紧,反正以夫人那样的品性肯定是不会做什么损害侯府名声的事。如此想着,她回答起来语气便十分确定,让人觉得她说的便是事实。
故而曾氏听了,立马就是一噎,想继续找茬又暂时找不到漏洞,唇角翕动两下,末了只得倔强地瞥了下嘴,把找茬的嘴脸切换成了对儿媳妇出身低的不屑,哼哼道:“满京城也就能扒拉出这么个人愿意跟她来往了。”
朱嬷嬷站在一旁,眼观鼻鼻观心,并不敢再去搭这么个腔。
曾氏独自奚落了两句,见捉不着人的错处,一时间就有些索然无味起来,便别别扭扭地摆了下手,“罢了,随她去吧,只要她识相不做些丢人现眼的事便好,若不然,我定饶不得她去!”
如此不痛不痒地放了句狠话,曾氏便悻悻然止了话头。
想起什么,遂换了副关切面容,朝外头望了望,道:“燕儿今日怎的还没过来?不是身子欠安了吧?”
她默然思忖了下,心头浮上一抹担忧,回过头来朝朱嬷嬷道:“她这个月小日子来了吗?”
朱嬷嬷回想了下,点头道:“来了,听说小日子刚干净侯爷就回来了。”
曾氏听了,眸中不免闪过些失望之色。
朱嬷嬷见主子这副神情,立即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。
唉,人就是这样善变。
之前没停与春阁那边的避子药时,曾氏就光想着如何拿捏对方,好让对方乖乖听话。
后来听了侯爷说想要绵延子嗣,同意停了那边的避子药,曾氏那点儿拿捏对方的心思,便不知觉转变成了能快些抱上孙子的渴望。
朱嬷嬷在心里兀自感慨着,便听曾氏忽地紧张唤了自己一声:“少梅,你说之前一直让她吃那避子药,不会真影响了她身子吧?”
朱嬷嬷回过神,见主子一脸坐立不安的神情,不禁在心里叹了一气。
这避子药才停没多久啊,这也太急切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