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没什么,不过就是问一下王聘卿的伤势。”段棋瑞说道。
“王骋卿伤势如何?”
赵北关切的追问,心中却是冷笑。
王聘卿就是“北洋之龙”王士珍。自从在南京挨了炸后,王士珍就一直在上海租界就医,虽然伤得很重。可是此人命大,竟然活了下来,只不过目前还无法zì yóu活动而已。
段棋瑞心中也是冷笑,虽然北洋没有确凿的证据,但是不少人包括段棋瑞在内,都认为王士珍遇刺案与赵北脱不了干系,不过现在赵北贵为民国大总统,做出一副关心的模样,段棋瑞却也不能揭穿他的把戏,官场就是戏场,逢场作戏是为官者的基本技能。
“多谢大总统关心,现在王骋卿虽然尚无法下地走动,不过已能进食。若非政务缠身,段某也是打算去看一看他的,北洋将领之中,就数王聘卿最好讲话,他这个人,是与世无争的。”
这话说得是夹枪带棒,赵北也听的明白,不过王士珍是否真是一斤小与世无争的人,这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王士珍阻挡了赵北前进的道路。他必须让开路,同样的道理。宋教仁也是挡住赵北前进道路的人,所以,他们都遇到了意外,如果段棋瑞也执迷不悟的话,谁也不能保证段总长不会遇到意外,这就是政治,也是厚黑。
这年头搞政治,仅靠光明正大的手段是不够的,卑鄙无耻的伎俩也是必须使用的,这既是历史经验,也是现实需要,与道德无关,只与利益有关。
“与世无争是不错的,如果人人都与世无争,这个世界就不会这么乱了,这个国家也早就太平下来了。”
赵北也是话里有话,没跟段棋瑞废话,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餐厅。
进了餐厅之后,赵北就看见英国公使与rì本公使坐在一起,正咬着耳朵嘀咕,也不知道不是不是在策划什么yīn谋诡计。本来,赵北是不打算请rì本公使过来的,可是唐绍仪坚决反对,因为这样做太没礼貌了,而且如果不清rì本公使的话,那么,很有可能英国公使也不会过来。甚至协约国集团的所有成员国驻华外交官都不会过来,这不仅会酿成外交事件,也会影响赵北的威望,所以,仔细权衡之后,赵北还是把rì本公使请了过来。
示队奏乐,礼官致辞。诸多繁文舔节,不讨真正的重头贼一风忌北赵大总统的演讲。
“赵某有幸得与诸个外交官共进晚餐,这既是中外各国友谊的见证。也是我与诸位正式建立私人友谊的第一步,虽然在某些事情上,我们或许存在分歧意见,但是,作为希望世界和平的人类一分子,我相信。在座诸位也与我一样,都在祈祷远东的永久和平和贸易的永久繁荣。就让我们举杯,共同祝愿世界和平,人类进步!祝愿中外友好关系进一步发展,中外贸易进一步发展!”
就筹交错中,在座众人都是逢场作戏,虚情假意自不必说,至于思考着如何给对方下绊子的人也有那么几位,国内政治与国际政治还是有相通之处的。
整个晚宴过程中,几乎每一个人都揣着心思,赵北琢磨着以夷制夷的战略,英国公使和rì本公使琢磨着如何应对远东格局的新变化,德国公使和美国公使则坐在一起,不时的交换眼sè,至于那位浪漫过度的法国公使先生,则一直左瞄右瞧。寻找着刚才还站在这里的那位总统先生的女秘书。
这场晚宴,吃饭是其次,重点在于利益,国家利益,个人利益。
所以,包括赵北在内,所有的人都希望宴会早些结束,以便众人切入正题,为本国谋求最大利益。
好不容易晚宴结束,撤去了酒宴,面前的长桌上摆上了中国风味的点心、茶水,就像总统先生刚才说的那样,今晚没有舞会,只有茶话会。
就在这时,赵北也适时的切入了正题。
“诸位,今天请诸个过来,共进晚宴,增进友谊固然是重要目的,但是还有一个原因也是不能不提的。现在,请诸个向那边看一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