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么站着,恭恭敬敬得听这位柳相说?
可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得看向那堆积如山的备份卷疏。
场面尴尬,不知道怎么去说,也不知道怎么去做,只能就这么听着。
柳白也不管,就这么继续开口:“儒家说,这个天下只有仁者和不仁者。墨家认为,这天下只有人,并没有什么区分概念。道家觉得,这天下就没有人,因为人只是道的一部分,顺应自然,生死病残,皆是道法自然。兵家就看得比较多了,这天下只有两个人,一个是君王,一个是自己。士卒、百姓,是他们手中的力量。”
“但是本相觉得,这个天下,有五种人。”
“第一种,是琢磨事儿的。是做事业的。”
“第二种,是琢磨人的,是当官的。”
“第三种,是琢磨钱的,想要发财的。”
“第四种,是既琢磨人,又琢磨事儿的,如此可为才。”
“第五种,是事儿、人、钱全都琢磨的,不知道诸位身为我大秦九卿,这第五种人,应当是怎样的?”
柳白仿佛是在总结自己的经验,又仿佛是在提问。
就这么一句话,让众人面面相觑。
且不说无法捉摸到这位柳相的用意了,就现在这种情形,谁有空想你柳白这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?
“柳相,我等....”
皮才是最耐不住性子的,当即便是想要开口说回正事儿。
可他这刚一踏步向前,便感觉自己的手上有一股力道,拉了自己一下,而后便看见岳云已然先他一步至众人跟前,笑着开口道:“柳相,这第五种人,自然是您这样的人。”
“若是论事儿,如今我大秦农耕昌盛,各个郡县上报收拢流民,户口增长,百姓安居,北击匈奴,南入百越。各类军械层出不穷,各种政令惠及百姓,柳相自然将事儿琢磨得透彻。”
“若是论人,且不说右长史萧何聪绝,单单是曹参已然是我大秦大司农,位列三公,再加上淮阴侯韩信,科举贤才,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而一网入朝堂,柳相识人,独步天下!”
“若是论钱....如今我大秦国库充盈,不就是最好佐证吗?”
“故而,下官言,第五种人,便是柳相这样的人。”
出乎意料,身为九卿之首,三公之下文官第一人的奉常岳云,居然将姿态摆的出奇的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