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白抬眸,看到韩涵站立在门口,浑身颤抖,泪水早已汹涌落下,将衣襟都尽数打湿了。
他很羡慕韩涵,至少....他想哭就能哭。
“进来罢。”
柳白没有阻拦,只是轻声开口。
韩涵走入章台宫内,先是距离嬴彻三十步的位置停下,郑重其事得将自己的衣袍撩起,而后跪下,用力得磕了三个头,而后缓缓抬眸看向柳白:“柳相。”
“殿下有交代,申时走入章台宫内,给柳相交代一句话。”
柳白抿了抿唇,看向嬴彻。
这个傻孩子,原来....连时间都已经算好了嘛?
“说罢。”
柳白的声音,更像是在叹气。
或者说,他就是在叹气。
“殿下言,东宫西南处有一偏房上锁,柳相可前往。”
“殿下还说,柳相日后如果想要看看殿下, 莫要带酒,请带上一些糖水。”
说完这两句话,韩涵又是长跪,伏地,磕头。
此刻,反倒不是在行礼,而是...在拜托柳白。
柳白缓缓点头,而后看向韩涵:“其实,你也知道太子已然有死志了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