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疼,焦灼。初立太子时他有所担心,事实证明,太子脾性如他所料,并没有跟白家那么亲近,证明司怀晟果然是最适合做太子的那一个。
可,就这么死了!
他怎么能不恨!
他一死,多方斡旋要花他多少心思!
他又有点兴奋,因为如安王所说,他也看到了这扩疆拓土的万世功绩。
不过安王也失算了一点,嘉和帝忙着以一国之君的身份,安抚白家、赵家,忙着跟阁臣商议章程,要西梵付出什么。
来不及为太子的死悲痛欲绝,更没想到为三皇子骄傲。
大周下了令,一月内西梵使臣不到京阳,拿出诚意,便战场上刀剑相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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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王回了天池关,再一次,盯着月牙城。
只要京阳谈崩,他们还是能保证,以武力拿下这一城的。
安王屹立城墙,极目远眺。
厮杀的场景脑海中出现一次又一次。
范辰卸了一身铠甲,如同谋士般走来。
大家都说他生得儒雅,却又知道,他的武力值,不逊于急躁躁王掷林。
“呐~给。他们说最好的给将军。”
范辰拿出一个渗了油的纸包,里面的野鸡腿冒着香气。
安王开始啃。
范辰指着前面的林子,“就在那里弄来的。等城池交割完,以后咱们再守关就没那么累了。”
关城外是地势平缓的缓林,对于他们这种多年征战的人来说,轻易就能穿越。
没有高山做隔,又无力从北到南以人力筑起没有缺口的城墙,不管是于西梵来说,还是周朝来说,这里都太险。
如今西梵挑起事端,却又败了。
真是太好了。
安王几口吃完一只腿,才跟范辰说话。
“嗯,原本西梵的御墙就修了一些,等我们过去,再修一些连起来,以后西梵再想打,可就真的是自取灭亡。”
范辰笑眯眯,又提起了司怀铮。
“这次可多亏了三皇子,先是鸠山,再是锡克城,又到天水城,啧啧,这功劳。两相对比,世子可就真是不够看了。”
安王黑脸,“他本来就不够看!”
范辰摇头,“世子的变化,大家都看在眼里,早已没有当年刚来时的顽劣,就单看他对三殿下的转变,都能窥见一二。只是如今三殿下熬出了头,却跟世子关系这般,会不会……”
安王扭头,眸色转寒。
范辰作揖致歉,话锋一转,还是说司怀铮。
“我听说,当时在横山那一战,那些所谓不知痛的西梵人,是一点没吓到他带的那些兵。他冲在最前面,剑剑致命,怕不怕痛的哪里要紧,大家看他一个皇子冲的那么猛,一个个的,都不要命的冲。真是,遗憾,遗憾没有机会亲眼看看。”
安王想起朝堂那些事,忍不住又预测了一番。
“西梵不会再来了,那穆齐强征入伍,贫民多,奴兵更多,还用什么下三烂的药,如果成了还好,如今大军惨败,那穆齐也死了,西梵正乱作一团吧,二十年内再难成气候。”
“至于咱们的三殿下,此次回京,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了。”
他的皇兄,不会让他和一个皇子,同时在这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