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真是凶险。
要不是主公打造的重甲,我肯定要葬身刀下。
绝不能再大意。
但这等重甲的防护力,属实强悍。
普通刀枪根本无法破防!
训练时还无法体会,如今算是有切身体验。
就是铜墙铁壁!
随之,重甲骑兵的冲锋更加猛烈。
黑风过处,寸草不生!
一时间,大半的广陵军已然放弃抵抗。
就如他们一开始设想黑风军投降的结算画面。
四散逃窜,溃不成军,丧家之犬。
此时此刻,恰如彼时彼刻。
但阵法各处仍有一部分在负隅顽抗。
“我堂堂广陵军,只有战死,没有投降!”
“杀!杀一个不亏,杀两个稳赚!”
“淦,你捅我后庭?老子跟你们拼了!”
“......”
广陵军残部叫嚷归叫嚷,只是一等到重甲骑兵到来,立刻安静。
因为人已经没了。
整个大阵之中,已然是重甲骑兵收割的画面。
“子源愧对你等!愧对郡守大人啊!”
臧洪看着还在抵抗的士卒一个个倒下,痛心疾首。
发红的眼睛少有的出现泪光。
要不是自己想劝降,就不会冲动出兵!
要不是自己自作聪明,就不会愚蠢破阵!
四千士卒都是广陵的子弟兵,如今已经白白牺牲掉七八成。
我还怎么回去面对父老乡亲?
怎么面对郡守大人?
“大人,让五百精兵上前顶住。”
“咱们现在跑还有机会!”
疱龙涛急不可耐,终于说出了心里话。
阵中的广陵军眼看就不行。
有身边的五百人顶一顶,快马加鞭应该还有机会。
再不跑就来不及了。
我是想当个县令,可也没想拿命当啊!
臧洪此刻似乎苍老十岁,听到疱龙涛又说要跑,竟然没有生气。
“疱主簿,本将这几日待你不薄吧?”
疱龙涛:“?”
我尼玛。
领导起手怎么都一样?!
准没好事!
不等疱龙涛回话,臧洪立即命令手下。
“将疱主簿绑了!随我上阵!”
兵败已是定局。
但我身为名仕,又是广陵军主将。
不可能跑,也不可能降!
唯有战死谢罪!
“大人,你...我....”
“大人,我不想死啊......”
“臧洪,你他妈是人我吃......”
疱龙涛想继续骂,但手下已将他按住五花大绑,直接扔在了马背之上。
臧洪也没再理会,而是翻身上马,再次扶正头盔,看向阵中还在浴血奋战的众将士。
手中佩剑出鞘,决绝宣布道:
“广陵军全体将士,随本将去剿灭贼人!”
这五百精兵乃是亲卫,跟随臧洪已久,忠心不二。
所以臧洪一声令下,就立刻做好了最后准备。
城墙之上。
陆川猛然看见一处骚动。
伫立远眺,就见一支约莫五百人的队伍朝城下冲来。
定睛瞧去。
为首冲锋的,赫然是臧洪!
这是广陵军最后的兵力。
明知是死,还义无反顾的冲过来。
三国将领当如是也!
战场之上,能拼尽最后一丝兵力。
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。
既然你这么尊重我,我也不能失了礼。
念及此,陆川对着城下高呼。
“全力杀敌,不用留手!”
“活捉臧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