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伟杰”。
看着死亡告知书上的姓名,许秋一阵沉默。
这是重生以来,他第一次签死亡告知书。
“老师,这应该是生活的无奈吧,以后也会见很多,对不对?”施怜心情低落。
她今年才真正接触临床,更是第一次直面这个残酷的社会。
杨钰恩拉住了施怜的小手,用力握了握,道:“习惯就好,网上不是都说,比地狱更黑暗的是ICU门口,比教堂更虔诚的人在手术室门口,等以后你走上临床,这样的事情就见怪不怪了。”
施怜点点头,情绪还是低迷,她仔细地回想了整件事情的经过,突然觉得可怕。
“那个工地老板,和病人的家属,是不是把老师您,或者说整个医院都当成了赌桌,砝码就是赔款金额,赌的就是您能不能救回来?”
许秋想了想,“可以这么理解。”
杨钰恩叹着气道:“家属一开始就没想把人救回来,要的其实就是一个‘死不了’的状态。
能死,也能活,这样才有更大的筹码去谈钱。”
施怜觉得有点喘不上气来,瘪着嘴巴道:“太坏了,人怎么可以这么坏。”
许秋看了她一眼,淡淡地道:“你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