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让挑眉:“可有受箓?”
陈道长身子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,咬咬牙道:“受过。”
萧让笑道:“也是,这正一派的道士没受箓便算不得入门,也算不上道士,对吧陈道长。”
陈道长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汗,陪着笑附和:“侯爷说的对。”
“陈道长可有箓牒证明身份?”
陈道长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,结结巴巴道:“箓牒没带在身上。”
萧让笑意更浓,然后脸色骤然冷了下来,“一个道士箓牒等同于性命,出门性命都不带在身上,那不是行尸走肉吗?”
陈道长心猛地收紧,拱手道:“侯爷教训的是,贫道自当注意。”
老夫人看到陈道长被逼问的窘迫,脸色难看的制止了萧让,“让儿,陈道长是得道之人,你该尊重些。”
然后又冲着陈道长满脸歉意道:“我这孙儿战场上待久了,说话直来直去,道长别介意。”
陈道长连脸都不敢抬,回道:“老夫人言重了,侯爷也是与道家有缘之人,对道教甚为了解。”
萧让出言讥讽:“了解谈不上,都是人人皆知的事情,陈道长不会不知道吧?”
陈道长身上的汗已经打湿了后背,他把身子伏的更低道:“贫道自当知晓。”
萧让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。
老夫人把话题扯了回来,跟萧让说起今早陈道长除妖的事,当然其中隐瞒了薛宝珠被当做妖孽抓起来的部分。
换成说妖孽是只刺猬,而且已经被道长伏法了。
萧让听着觉得可笑,一只刺猬而已,怎么就成妖孽了?祖母竟然也相信他。
他实在不想听他们胡扯,便想先走。
老夫人拦住他,道:“对了,府中出了妖孽作祟这样的大事儿,宝珠觉得她这个主母难逃其咎,便自请随陈道长上山修行一段时间,以保佑侯府平安。”
萧让听了这话觉得奇怪。
薛宝珠平日里连个道字都不说的人,何时信上道教了?
况且还要同那个真假难说的陈道长上山修行,男女同行,有违妇道,她是疯了不成?
想到这里,萧让眼神隐隐有了怒火:“她一个主母不在家中照看祖母,竟然想着入山修行,简直是胡闹!”
说着,就要往西江苑当面去质问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