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对,你这样的人不可能是因为恐惧,你连死都不怕。”

牧青白哈哈一笑,“老吕,你别怕,我知道,你忌惮我,因为我在你眼前,依旧不受你掌控,我不在你眼前,你怕我更加无法无天,到时候别说鱼了,怕是书院都要被我倾覆的巢给砸了,要么你现在杀了我,要么你就别怕!”

吕骞后退了一步,指着牧青白:“你……”

“你有点野心,你想握住我这把刀,可我还没被你掌握,我就要走了,这也是一种策略不是吗?好了吧,吕老头,就凭我们这交情,你附耳过来,我告诉你接下来要发生的事。”

吕骞愣了一下,鬼使神差的在牧青白身旁坐下。

牧青白笑着朝他招了招手,示意他靠近些。

吕骞身子微微往前倾,牧青白却还招了招手,像是在戏弄一只老猴。

吕骞强忍着心里的屈辱,挪动了身子,又往前倾了些。

牧青白见他一脸悲愤,也没有再为难这个老先生,微微俯身到他耳边,轻声说了一段话。

吕骞的呼吸放缓,突然瞳孔一缩,眼底尽是惊恐,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。

吕骞像是被针刺了一下,躯体上似疼得急了,‘腾’的一下从地上弹起,不可思议的看着牧青白:“你,你!”

“别你你的了,不让你知道,你非要知道,非要知道,现在好了吧,真知道了,你今晚睡得着觉吗?你以后睡得着觉吗?要说啊,人还是无知点才幸福,”

“牧青白,你是在玩火,你会引火烧身的!你就不怕到时候粉身碎骨?”

“你瞧瞧,你瞧瞧,你一大把年纪了,情绪不要这么激动,万一诱发心肌梗死,挂在我面前,我可怎么说得清哟!我这也算是给你长了个教训,你没有那么大的格局,你就不要这么好奇嘛!”

吕骞往外疾走:“你太疯狂了!牧青白!你……”

“吕老头,我哪怕真告诉你了,你敢说出去吗?”

吕骞倏然扭头瞪着牧青白,“你凭什么以为老夫不敢?”

牧青白伸直手掌贴近耳廓:“你听。”

“听什么?”

“听哀哭。”

吕骞瞪大了眼睛:“哪里来的哀哭?牧青白,你少在这装神弄……”

“听你家里人的哀哭,听你三族的哀哭,听!仔细,仔细听。”

吕骞的喉咙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掐住,装神弄鬼的‘鬼’字被生生挤在喉间,只能发出一个可怜的气泡音节。

吕骞指着牧青白,涨红了脸:“你真该死!”

“没错,我该死!你怕,就刺死我!”

吕骞却一屁股坐在地上,哪里还有大儒风范。

灰蒙蒙夜色下,吕骞脸色黧黑:“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?”

“好朋友之间,有好东西要分享的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