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陈养喆拄着拐杖在陈道俊的搀扶之下离开。
会议室的玻璃门刚刚合上,陈荣基脸上的谦卑表情就像被橡皮擦抹去一般消失无踪。
他松了松领带,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。
大哥,我们就这样认输了吗?陈动基快步跟上,压低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愤怒。
陈荣基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瞥了一眼走在前面、被众人簇拥的陈道俊。
那个年轻人挺拔的背影在他眼中如同插在心脏上的一把刀。
认输?陈荣基冷笑一声,父亲老了,糊涂了。但我们还没老。
陈华蓉踩着高跟鞋快步追上来,妆容精致的脸上扭曲着怨毒:那个野种凭什么?我才是父亲唯一的女儿!
三人在电梯前停下,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。电梯门开合的瞬间,陈荣基轻声说:晚上八点,老地方。
电梯门关闭,将三人各怀鬼胎的面容隔绝在不同的空间里。
与此同时,陈星俊站在走廊拐角的阴影处,将一切尽收眼底。
他掏出手机,拨通了一个号码:爷爷的决定已经宣布了...是的,他们不会善罢甘休...我需要您的建议
……
夜色如墨,一家高级私人会所顶层包厢内,烟雾缭绕。
陈荣基摇晃着威士忌酒杯,冰块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冰冷:父亲把顺洋金融交给那个野种,等于把整个集团的核心交出去了。
不仅如此,陈动基阴沉着脸,我收到消息,老爷子已经秘密转移了20%的股份到陈道俊名下。
什么?陈华蓉猛地拍桌而起,酒杯被打翻,暗红色的液体在白色桌布上蔓延,像一滩鲜血,他疯了吗?那我们算什么?
陈荣基示意妹妹冷静:所以,我们必须采取行动。
他从公文包中取出三份文件,分别推到弟弟妹妹面前:这是我拟定的计划。润基和道俊必须出局,而且是永久性的。
陈动基快速浏览文件,瞳孔微微收缩:大哥,这...这是谋杀
错,陈荣基冷笑,这只是意外。就像母亲当年处理那个小三一样。
包厢内陷入死寂,只有空调运转的嗡嗡声。
陈华蓉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边缘,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。
我同意,她突然说,但那个李海仁怎么办?
陈荣基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:她?一个戏子而已。等她的丈夫和儿子都死了,她还能翻出什么浪花?
三人举起重新斟满的酒杯,在昏暗的灯光下轻轻相碰。
一周后的雨夜,陈润基驾车从电影公司返回家中。
雨水拍打在挡风玻璃上,雨刷器有节奏地左右摆动。
手机铃声突然响起,是妻子李海仁。
润基,你到哪了?道俊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们商量。李海仁温柔的声音从车载蓝牙中传出。
快到了,大概还有十分钟。陈润基微笑着回答,让道俊等等他的老父亲
话音未落,一道刺眼的远光灯从对面车道直射而来。陈润基本能地抬手遮挡眼睛,下一秒,一辆重型卡车突然变道,以惊人的速度向他迎面撞来。
砰——
金属扭曲的巨响划破夜空。陈润基的轿车被撞得旋转着飞过隔离带,翻滚着砸向对面车道。
油箱破裂,火花四溅,随即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。
烈焰吞噬了一切。
等李海仁接到警方电话时,她正在厨房准备宵夜。瓷碗从她手中滑落,摔得粉碎。
不...不可能...她喃喃自语,双腿一软跪坐在满地碎片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