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然没接,蹙着眉问:
“给我干什么?”
卿啾想了想,还是慢吞吞的语气。
“误工费。”
今天任然跟着他跑上跑下,自己的工钱没怎么赚,还反过来贴了一碗糖水。
必要的损失总是要赔的。
任然推辞过,无奈卿啾很执着。
他从不欠人情。
至少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开始,他就一直是欠了什么还什么的性格。
卿啾最终还是成功把钞票塞了过去。
随后天色渐暗。
卿啾看了眼时间,朝任然挥手道别。
任然一步三回头的离开。
他还是很不放心。
直到都快从视线里消失,还在用手语比划着四个大字。
——“小心渣男”。
卿啾听话点头,没有多说什么。
任然人很好。
会说手语,在他刚来的时候帮过他很多。
任然有个失聪的姐姐。
他学手语是因为姐姐,只是姐姐被骗的难产死亡。
三好市民任然同志因此对渣男深恶痛绝。
卿啾理解任然的好心。
只是秦先生,那种看不清脸都那么好看的人真会是坏人吗?
卿啾百思不得其解。
想着想着,家的位置渐渐到了。
卿啾停止思考。
有些破旧的筒子楼,昏黄的钨丝灯光线印在青绿的石墙上。
卿啾推开虚掩的门往上面走。
在快走到他们那一户的时候,卿啾听到一阵由远至近的笑声。
前来拜访的房东太太很是开心。
一直到走出去老远,脸上的笑都没有消失过。
卿啾默了默。
半晌,才弯着腰走进屋内。
筒子楼到处都是阴沉沉的。
楼内电路老化,用不了太大功率的电器。
唯独他们住得房间新安了电路,为了照顾他的残疾亮到宛若白昼。
这是傅渊的手笔。
那个人,很擅长操纵人心。
三言两语几句话,就能哄得别人对他掏心掏肺。
和木讷的卿啾截然不同。
因为傅渊的好口才,他们住的这地方水电全免,房租便宜到约等于白送。
房东太太很喜欢傅渊。
偶尔拉着他的手叹气,说他哥哥那么好的人肯定是大人物的命。
偏偏傅渊病得整日卧床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