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啾睁开眼。
听到车门被打开,看到裴璟冲他伸出手。
“啾啾。”
裴璟温柔地笑着,堪称自欺欺人地道:
“是我救了你,是我把你从卿承安手中带走,你有重新爱上我吗?”
卿啾还没来得及说话。
裴璟被推开,他看到另一张熟悉的脸。
是许澄。
单看外表还算清秀的许澄,此刻却露出阴郁到让人害怕的神情。
四目相对良久。
许澄忽地扯起唇角,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。
“卿啾,你不是好命吗?怎么最后还是落到了我手里?”
许澄神色压抑。
看向车后座完好无损的卿啾时,指节被他自己捏得嘎吱作响。
这世上真的有人生来就好命吗?
或许真的有吧,比如他眼前的这个人。
出身比他好就算了。
被他抢了男人,居然还能马上就找到更好的那个。
许澄有段时间曾试着采用精神胜利法安慰自己。
他告诉自己秦淮渝就是个疯子。
能面无表情挖心放血的人,肯定是潜在的犯罪分子。
卿啾跟着秦淮渝能讨得几时好?
他等着卿啾的童话梦破碎,等着卿啾遍体鳞伤。
可他没等到。
一日又一日的辗转难眠中,许澄又一次开始做梦。
这次他梦到了没有被他干扰感情的秦淮渝和卿啾。
原来在不是面对他的时候。
那个外人眼中清冷漠然的男人,会对卿啾那么小心翼翼。
会在下雨天弯身将人背在背上,手里拎着湿透的鞋,连一点委屈也不肯让那人受。
也会在卿啾不见他时找到他,放下一切底线,向他询问能讨得卿啾欢心的方法。
可卿啾怎么配?
许澄一步步靠近,俯下身,满是红血丝的眸子几乎贴在卿啾身上。
“卿啾,你怎么不去死呢?”
许澄用因日夜难眠而枯瘦的手指扼住少年瓷白纤细的颈,失神般喃喃自语道:
“你早就应该死了啊。”
按照剧情早早死亡,按照剧情成为他的垫脚石。
怎么还不死呢?
许澄被现实与过去折磨,神经快要崩溃,只能靠虐待他人来获得一丝喘息的缝隙。
他迫切的需要讨厌的人惊恐的表情来让扭曲的心理得到满足。
却见那张讨厌的脸上露出一个更讨厌的温和的笑。
“因为有人想救我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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