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卿承安需要养着他,又不能让他保留那段痛苦的记忆,养虎为患。
医生本想直接切了前额叶。
但真这么做就成傻子了,而傻子是不可控的。
要是一不小心把自己玩死……
就算找遍全球,也很难再找出第二个像他这么合适的器官库。
于是医生最终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法。
——在脑内植入干扰层。
干扰层如同一把被铁链和铜锁牢牢困住的门,人为的封锁了前十二年的所有重要记忆。
只留下平淡的日常。
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,他到死都不可能想起一切。
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干扰层失灵了。
医生怨恨的看了卿承安一眼。
像是在埋怨他为什么不早点把人带来做手术,害得他们一起沦落到今天这种田地。
卿承安忍着冷汗看向对面。
嗓音阴寒。
“对你抱有妇人之仁,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。”
卿啾没有理会卿承安的敌意。
他看向眼前的镜子,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。
其实医生手术顺利。
他脑中储存着重要记忆的那块区域的确被死死封锁,只留下一些日常的片段。
这便是他会认贼作父那么多年的原因。
只是被绑架时的那一磕。
植入脑海的干扰层出现错位,本该被封锁的十二岁前的记忆,成了十二岁之后的记忆。
弹幕在惊叹。
【两次记忆封锁都忘了反派?反派也太惨了吧?】
【换个角度想想,在猫猫每一段人生里,有关豹豹的记忆都被放在重点区域。】
【好哭又好磕的…】
弹幕泪洒现场,为小情侣的命途多舛抹眼泪。
卿啾则没时间细想那么多。
他只有一个想法。
重要的记忆?长大后的他和秦淮渝之间被他忘掉的难道是很重要的记忆?
都有什么?
他和秦淮渝亲了很多次,或者约了很多会吗?
这么重要的东西能忘?
卿啾再次揪住医生,蹙着眉道:
“现在,立刻马上,把我脑子里的东西取出来。”
医生抖如筛糠。
“不是我不想帮你取,可是那是有关脑子的事。”
医生劝卿啾留下做手术。
但卿啾不是脑子有病,不可能想不出把自己留在敌方大本营的危害。
他一个逼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