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让秦淮渝连他都顾不上,才更直白地能暗示秦家的岌岌可危,让幕后黑手掉以轻心。

顺便引蛇出洞。

这是计划里有关秦家的部分,至于卿承安那边…

卿啾决定先“畏罪潜逃”。

伪装出害怕的模样,先去外面躲个几天,然后再被抓进监狱。

卿承安一定会来见他。

卿啾笃定。

虽然不知道是什么,但他身上一定有很重要的,能让卿承安将他放在身边养那么多年的关键道具。

等卿承安因为他的无害向他暴露出真面目时,他或许就能知道最原始的真相。

卿啾把每一步都说得极详细。

生怕一个不小心,美人又要胡思乱想。

卧室静得可怕。

他加快的心跳声,在此刻如雷鸣般刺耳。

终于,秦淮渝开口。

“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
手腕被按在枕侧,卿啾看到少年冷淡的眉眼。

“你的安危呢?你考虑过吗?”

卿啾确实没考虑。

他所做得一切,他所有的计划,全部是在拿自己当饵钓鱼打窝。

打窝成功无事发生。

可失败了呢?

落到卿承安手里的他不仅会死,而且会死得很惨。

“所以我绝对不会死。”

卿啾语气坚定而认真。

“因为你会因为我受伤而受伤,会因为我难过而难过,所以我必须全须全尾的回来见你。”

他保证。

睫羽轻颤,秦淮渝侧过了身。

嗓音低哑。

“我不喜欢这样。”

他不需要得到什么真相,不需要报复什么拐走他的人,不需要秦家的权和地位。

他什么都不要。

少年在梦中死亡的画面如同梦魇,时刻缠绕在他心头。

那是个梦。

但如果,他是说如果。

那个梦成真了呢?

失去光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模样?他会连窥探微弱的光亮的机会都失去吗?

秦淮渝不知道。

他执拗的想建造一座高塔,好好的将喜欢的人藏起来。

他会制造出完美的翅膀。

将少年裹在羽翼下,确保他不会受到哪怕任何一点伤害。

但这样做好像是不行的。

秦淮渝垂眸,用指尖描绘少年的眉眼。

纤长浓密的羽睫因怕痒而轻颤。

而阴影下,黑白分明的眸子依旧坚定而认真。

时隔多年。

好不容易,再度见到这样炽热而熟悉的色彩。

秦淮渝不想将其熄灭。

他合上眼,明明心里说了一万遍不愿,再开口时却还是道:

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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