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才走出去找人。
左右环顾一圈,四周空无一人。
别说秦淮渝。
就连一个医生,或者一个别的病人都找不到。
拦下护士一问。
才知道这是秦家名下的私人医院,他休息的这块地方早就被清了场。
这的确安静。
安静的过分,以至于想问路找人都困难。
卿啾按了按额角。
“你知道秦淮渝在哪吗?”
护士低下头。
“不知道。”
卿啾动作一顿,敏锐地嗅出一丝不对劲的味道。
护士说话时不受控制地往对面看。
就在昨天。
一样的护士,一样的偷偷摸摸。
不顾护士的阻拦。
卿啾加快速度,朝护士刚刚盯着看的地方跑去。
……
休息室的门没关。
透过缝隙,一道拉长的人影落在地板上。
卿啾松了口气。
就在他走近两步,想将门推开时。
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响起。
“你破功了?你居然连一天都没撑过去就破功了?”
卞凌无语扶额。
“不都和你说了吗?对男人来说,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。”
卿啾动作一顿。
下一秒,他听到美人清冷好听的嗓音响起。
“我知道。”
顿了顿,秦淮渝垂着眸道:
“可是他和别人说好了,要用我,来换另一个人回到他身边。”
他应该阻止吗?
秦淮渝闭上眼,垂在身侧的手被握得骨指泛白。
他从不是有道德感的人。
表面的谦逊,对他人的温和有礼。
都只是为了迎合那个人的喜好所做出的伪装。
可实际上呢?
他自私又小气,曾恶意的许愿。
如果世上的人全部死光就好了。
如果所有人都消失不见,这世上只有他和他就好了。
等到那时候。
就算他再怎么不满,再怎么厌恶。
也只能为了那一点温暖依偎在他怀中。
只是他做不到。
比起失去,他更怕对方会彻底离开。
在那个寂静的深夜。
少年坠落时,殷红的血浸湿纯白的地板。
令他的心脏骤停。
像是得了ptsd的病人,之后每次快要失控前。
他都会想到多年前的那一幕。
于是他宁可自虐,宁愿自己舔舐伤口。
也不希望对方受到伤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