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就这么喜欢秦淮渝呢?”
“明明先遇到你的人是我,明明先拉着我的手将我救起的人是你。”
“你又怎么能松开我的手?”
傅渊长睫微颤,垂眸掩去眸中暗色。
他的身体总是不好。
骨子里带着的病弱,只能坐在轮椅上移动。
父亲情人过多。
母亲忙于争权。
在他房间的地板上,好像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。
他的兄弟姐妹数不胜数。
可那些人并不把他当家人,只把他当竞争者。
他们嘲笑他是注定早死的短命鬼。
在料峭的冬日,将他和他的轮椅一起推下水。
他没有求生的意志。
凉意包裹身体时,他想和轮椅一起不断下坠。
他没有活着的价值。
他没有存在的意义。
他好累,他想休息。
可在坠入深渊的前一秒,有人紧紧抓住了他的手。
一个脏兮兮的小孩。
大概是被拐来边境的倒霉蛋,在被扔来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了他。
明明过着连饭都吃不饱的日子。
却还有闲情逸致紧紧拽住他,奋不顾身地将他救上岸。
他侥幸捡回了一条命。
同时从那天起,他找到了新的存在意义。
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小孩与他截然相反。
健康的身体,明媚的气息。
就像是孩子王一样。
哪怕每天混得一身泥,身边也总围着一群同样脏兮兮的泥腿子。
人总是趋光的。
越是阴暗的人,越是渴望光明。
他就是其中的典型。
借着报恩的名义,他把人放在自己身边。
那个人最开始总是对着他笑。
因为他让他吃饱了饭,逃离了繁重的压迫。
却又很快开始对他冷脸。
至于原因?
他感觉总围在那个人身边的那群泥腿子很烦,像叽叽喳喳的苍蝇。
让他烦闷。
光源只需要照耀在他身上就好。
至于其他人,都只是在和他抢夺的蛀虫。
他受到的教育一直如此。
财富,权力,爱。
这些东西只能属于一个人,一旦稍微放手,就会很快被夺走。
他一直都做的很好。
只许那个人待在自己身边,赶走了一切可能会和他争抢的人。